兰澜可不愿意老实挨揍,像条泥鳅一般在于爹的铁手里挣扎,扯着喉咙就开始求救。
大庭广众的,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兰澜不要脸,于爹还是要脸的。有点麻爪:“你别叫了!做错了事还好意思找你队长叔!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不是,爹!我真有正事和队长叔说!”
于爹和兰澜父女俩的闹剧已经开始小范围吸引围观了,李真勇也不想闹得太沸沸扬扬,兴农大队可不能靠这种打孩子的事出名。
“想和叔说啥事啊,喜儿?”
在于爹威胁的眼神中,兰澜压低声音和李真勇说起了供销社议购的事。
引得余更红差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事打哪儿听说的?”李真勇没有表态,神色不明的问。
于爹在一边也听见兰澜的话,抢先说:“她一个丫头哪能知道这些事,肯定是在乡里玩,东一句西一句不知道从谁家老娘们扯闲篇那儿胡听的,大队长你别。。。”他怕自家孩子不知轻重,拿着不知道那儿听来的话,溜了大队长。
兰澜被于爹捏着胳膊,痛的脸都白了,僵着说:“没有!我听乡里的秦保长说的,我还去供销社问了,人家供销社姓施的领导都说了,就是要和乡里的公社搞议购!我没胡说!”
于喜儿一个山里娃哪知道领导们姓什么,她口中的供销社姓施的领导李真勇不知道。但是乡里的保长确实是姓秦!
李真勇信了五分。
把兰澜从于爹手中解放出来,好颜色的问:“喜儿,和叔说说你都知道些啥。”
在于爹僵硬的脸色中,兰澜把事情说清楚,看着大队长还在沉思,也不好催。
一个丫头片子哪有上桌说话的份,就这么两句话的事,没见她于爹脸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老爷子哪来这么大气性?
兰澜一个穿越者,满身的反骨。
你当她多喜欢当这倒霉催的于喜儿?
在现代的时候兰澜就不是软面团,经历生死后,更是看得开。
不服就干,不爽就说。
往前两步兰澜:“爹你拉着脸干啥,我又没有胡说八道扯假话。这要谈妥了对咱大队可是大好事。”
我可是为大队带来好消息了,难不成你还敢打我?当大队长不要脸?
于爹虎眼一瞪,张口就是鸟语花香:“你个小畜生你懂个啥,能搞议购的那都是余粮户,咱大队耕地不多,交完公粮留下口粮哪还有余粮搞议购!”
大姑娘脑子坏了不懂粮食的重要,要是真搞上了,村里不好骂大队长,那不就得骂他于家?敲他于家的黑棍?
先人的坟都得骂翻了个!
兰澜面皮不动,大队的穷她能不知道?天天吃白水菜的日子,那可是实打实的在过。
她不是领导不管粮仓,也知道大队并没有多少多少主粮储备。
耕地就那么些,开荒的时间成本、人力成本和收获又不成正比;队员们得过且过,骂天骂地骂吃不饱,宁愿农闲的时候在家躺着少动弹也不愿意当那个开荒的傻子;没有化肥除草剂机械化,甚至连头牛都没有,兴农大队坐拥群山却依旧穷得穿不上鞋。
各方的原因都有,不下大力气根本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兰澜不在意别人怎样,但是她想过好日子!
不见兔子不撒鹰,那干了活就能拿到回报呢?
“谁说非得卖粮食啊,供销社也收药材、木炭那些呀!四面山那么大,农忙结束了像我这么大的男娃女娃或者那些爷爷奶奶们又不用下地,干嘛不能进山找找!”
大山里危险,兴农大队人又少,祖祖辈辈就不是那有血性的人,只愿意干点地里的活,不想进山搏富贵。
于爹怒火中烧,又开始动起了手:“骨头没二两重的小畜生你敢和我顶嘴!干啥啥不行的玩意你还指挥上了!快给我闭嘴!
进山?你说得容易,那山里的豺狼虎豹哪一个不吃人?到时候钱没挣上命赔出去了谁能负得起责!”
李真勇听着这话心中那点冲劲歇了一半。
他知道于二说的这话是事实,但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供销社打探打探。
大队实在是太穷了。
穷的远近闻名!
这些年从来只有他们大队嫁闺女的,不见有媳妇娶进来。
既然是大队长,他还是想为大队做点事,改变改变这个穷窝子。
想好之后,李真勇制止了于二又想打孩子的冲动:“好了好了,人喜儿满心想着大队呢,你这不说分由的就想按着人打,以后谁还会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