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恰好覆盖服务器验证时段的环境温度变化。”

白飞飞的咖啡杯突然倾倒，褐色液体在会议桌上蜿蜒成河。饶阳抬眼看向她颤抖的指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虹膜识别系统的活体检测算法，对温差有03的误判率——如果有人用恒温箱保存生物样本的话。”

林芮感觉心脏快要撞破胸腔。她看着饶阳将手机连接投影仪，一段红外热成像视频开始播放：深夜的办公区里，某个身影正在她工位前驻足，手中握着的透明容器在镜头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安保部刚恢复的清洁机器人录像。”饶阳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白飞飞侧脸与手中装有隐形眼镜的玻璃瓶，“要解释下为什么许总的特别助理，会有权限接触我的算法组研发的虹膜模拟技术吗？”

许媚猛地站起身，香奈儿外套的金属链条在桌沿刮出刺耳声响：“饶阳！你这是在质疑我用人失察？”

“我在质疑整个LA的网络安全。”饶阳解开大衣纽扣，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那是他二十小时连轴转的最佳证明，“三小时前，X特克的蜜罐系统捕获到一段加密数据流，源头指向许总办公室的私有云服务器。”他忽然转向林芮，冷峻眉眼如春雪初融，“而这段数据的解密密钥，是某人大学时期设计的樱花落雨算法。”

林芮的瞳孔骤然收缩。大四那年，她曾在许风的鼓励下，将樱花飘落的随机路径模型改写成加密算法，那个承载着少女心事的程序，此刻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不可能……”她喃喃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个算法只存在于我的毕业设计文档里，除非……”

“除非有人复制了许风的移动硬盘。”饶阳在会议桌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今早六点，吴胜在暗网交易记录里发现了这个。”他将手机推至桌子中央，屏幕上赫然是许风的学生证照片与一长串文件哈希值。

白飞飞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她精心修饰的指甲抠进实木桌面，孔雀胸针在剧烈喘息中歪斜成可笑的角度：“你们这些天才永远不懂，有些东西不是靠代码就能抢走的！”她猛地扯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那是个被烟头烫出的字母L。

“2018年4月7日，许风抱着我说梦话都在喊‘芮芮’。”她抓起咖啡杯碎片抵住喉咙，眼底翻涌着癫狂的快意，“现在我要你们看着这个L，看着它怎么变成LA集团的墓志铭！”

警报声骤然响彻大楼。林芮的手机疯狂震动，吴胜的语音消息自动外放：“芮姐快看内网！购物车模块的BUG被触发连锁反应，用户支付信息正在泄露！”

饶阳已经冲向门口，黑色大衣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回头看向林芮的瞬间，无数未说出口的情愫在眼底凝结成冰：“敢不敢跟我打场硬仗？”

玻璃幕墙外的朝阳终于冲破云层，林芮在刺目光晕中抓起笔记本。那些蛰伏在血液中的代码开始沸腾，化作她狂奔时飞扬的发梢，化作电梯数字跳动的节奏，更化作机房门前虹膜锁解开的清脆声响——这一次，她的战场不在任何人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