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下停车场,把它放在堆放检修工具的库房里,叮嘱它不许乱跑。
吱吱状似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指,慢吞吞潜入黑暗。
褚潇照常去上课,课间陈思妍来找她商量陆文月的救助计划。
“我们刚了解到陆师姐的爸爸用她的身份办理了十几张信用卡,欠下两百多万贷款,估计这才是
陆师姐崩溃的真正原因。现在银行已发了律师信,再不还款就要起诉她,我想组织同学们凑些钱帮她还一部分,防止她变成失信人。”
陈思妍开口就脸红,话到这里已像裹了糖衣的山楂串。
褚潇的漠然助长其尴尬,她羞赧道:“我当然不会慷他人之慨,已带头捐了三十万,你不愿参与就算了。”
三十万相当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个月的收入,足以为她的爱心保价,也到了她能力的极限。
善良的人总这么自不量力,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面饼就想兼济天下。
褚潇犯不着在与己无关的事上绕弯子,直陈要点:“你最多帮她凑个五十万,这点钱远不够还债啊。”
陈思妍叹气:“我也知道这样只能拖延一时,但看陆师姐那样子真不忍心不管她。你有没有其他好办法呢?”
她并非强制,殊不知褚潇体内的善意对这类请求来者不拒,马上操控她应允。
“你让我想想看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褚潇愤懑地返回教室,照以往经验这冤大头宿命是躲不掉的,只好思索怎样在解决陆父的同时替陆文月偿还巨额债务。
变态脑回路宽广,普通人受顾虑制约思维去不到的穷山恶水,他们都能畅行无阻,于是往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
没过多久就让她想出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陆父上午去职工宿舍区找她,在门卫处留了手机号。
下课后褚潇拨号联络。
“谁啊?”
粗鲁的声音仿佛混着发酵的烟酒臭,褚潇面冷音柔地问好:“请问是陆叔叔吗?我是褚潇。”
“你找我干啥!?”
明明是他骚扰进犯,还拿乔摆谱,无赖习气无处不在。
褚潇保持小辈姿态邀他见面,陆父以为她要谈判,强横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要么赔钱,要么滚蛋!”
“叔叔您别急,我就是想跟你协商赔偿的事,您现在有空吗?我请您吃饭。”
她连哄带骗将他约到校外一家高档海鲜店,见面后毕恭毕敬。
陆父起初戒心十足,看她点了满满一桌鱼虾蟹蚌,讨好意味明显,先亮出丑话。
“别以为请我吃顿饭就能糊弄过去,我没那么好骗。”
褚潇笑道:“这只是我一点心意,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就先谈正事吧。陆师姐的事真是个意外,但事后想想我当时确实莽撞了,不该那么逞能,听说她现在病情不乐观我很自责,也想负起一份责任。请您先说说自己的想法,您觉得我应该赔多少才够呢?”
陆父不管她居心为何,一概靠无耻应对,当场狮子大开口,要求赔两百万,理由是假如陆文月能正常毕业当上医生,年薪至少五十万,两百万只够他们一家花四年,已算少的了。
褚潇一点不生气,平和还价:“您的要求不过分,但我还是学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陆父瞪眼:“没钱找你妈呀,我们老家的神婆一年随随便便也有三四百万进账,你妈那么有名,两百万不过毛毛雨。”
“您不知道,我不是妈妈的亲女儿,妈妈另有子女,赚的钱都留给他们,我根本分不到多少。这事她不知道还好,要知道了准会限制我的经济,我就更没钱赔给您了。”
褚潇谎撒得声情并茂,不图对方同情,逮住经济受限这点便一语中的。
陆父不明真相,将信将疑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听。”
褚潇拿出一份协议。
“我有个二十万的定额存款后天到期,到时先给您,再和您定一份借款协议,欠您一百八十万,分两年还清,您看行吗?”
陆父拿过协议瞅了两眼,找服务员要来签字笔,不由分说在借款金额处填上三百万。
“你要分期付就得这么多。”
褚潇故作为难,磨蹭一会儿恳请:“两年三百万我实在承受不起,要不这样吧,我给您买一份养老保险,,每月替您付保险金,这样您到了退休年龄就能多领一份退休金,长期算比直接拿一百二十万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