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暗自谢她提点,这份干坏事辅助教材很有助于开拓思维。
她冷脸甩开瞋目裂眦的女警,随口嘲讽:“既然你把我想得这么坏,就自己想办法对付恶灵吧,免得到时被我卖了。”
停止辩解对手倒不好深入指控了,无声的擂台上一方一筹莫展,一方以逸待劳。
这时门铃声打破僵持,陈思妍神色紧张地出现在视频上。
曹云璐走去开门,二人照面陈思妍急急发问:“龚一航来过了?”
她在小区门口被那老坏蛋的手下堵住了,还看到他坐在远处的轿车里冲她挥手致意。
“天一阁的人说他会帮我们处理方欣儿的案子,你们是不是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曹云璐让她进屋说话,褚潇欢欣出迎,胸前的血迹吓坏陈思妍。
“刚才掩护曹警官时挨了一枪,子弹飞墙上去了。”
好人行善不求回报,坏人正相反,不说一本万利,起码捞足本钱。
曹云璐面红耳赤,比刚才更憋屈,可恨不能当着陈思妍踹门发泄。
陈思妍解开褚潇的领口,胸膛上只馀血迹不见伤口,速愈体质是千真万确了。
“潇潇,你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
“上次救陆师姐时发现的,那次以后伤愈速度越来越快,痛觉也完全消失了。”
褚潇操起水果刀想当场演示,陈思妍急忙制止,她不愿学妹受伤,哪怕她有特异功能。
“还是说说龚一航吧,他是怎么威胁你们的?”
“谈不上威胁,他想让我们帮他活捉恶灵。他算金州的地头蛇,看做事风格就手眼通天,有他料理方欣儿的事就好办多了。”
恶灵不会放过她们,少一点干扰,就多一分保命的几率。
陈思妍赞同褚潇的决定,让她制定下一步行动。
褚潇想看看龚一航靠不靠得住,她们等到下午,没收到警方丶学校的消息,确信老龚发挥了作用。
四点,三人来到校医院,今天住院部的外墙上挂着清洗窗户的工人,对面的门诊大楼前停着一辆大吊车,准备向高层输送设备。
她们没在意这些日常景象,赶去病房找蒋玲玲。
蒋玲玲还躲在柜子里,护士说她吃饭睡觉都窝在里面,甚至方便时也让人将便盆递进去,解决完再递进去。
医护曾试图结束她这种鼹鼠般的生活方式,结果令她情绪严重失控,镇定剂失效后她又偷偷溜进柜子,扬言再逼她出去就自残。
黢黑狭小的空间里怎会好受?她听见褚潇等人来了,迫不及待问:“你们找到方欣儿了吗?邪魔去没去找她?”
褚潇让她先出来,蒋玲玲听这话风不对,音调顿时变了。
“她死了?”
“你出来再说。”
“你先说她死没死?”
“你躲在柜子里不能解决问题,快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不!不!我就知道邪魔不会放过她,这下轮到我了!”
蒋玲玲嚎啕大哭,她的嗓子哑了,隔着柜门哭声难听极了。
陈思妍好言安慰,褚潇可没她的善良耐心,让曹云璐强行拉开柜门,拔萝卜似的将蒋玲玲拖出来。
又耗费了一针镇定剂,蒋玲玲像解冻的冻鱼一动不动瘫在床上,两眼汩汩流泪。
褚潇正色教导:“你别只想着方欣儿死了,看看我们三个,昨天我们跟那邪魔正面战斗过,不还好好活着吗?那东西都被我们打跑了,只不过你和它的契约没解除,它还会回来找你。”
蒋玲玲的死鱼眼里掀起恐惧与希望交织的波澜,忙问:“要怎么才能解除契约?”
褚潇隐瞒砍断方欣儿右腿的事,以免吓着她,俯身与之对视。
“你再详细说说你们祭拜邪魔的经过,一个细节都别漏下。”
“我昨天说过了啊。”
“你肯定遗漏了部分情况,现在从你们和乔莉莎离场时说起,尽量回忆每个人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
蒋玲玲照她吩咐用心口述,细细碎碎讲到她们各自许愿后促然停顿,褚潇看她脸上闪过慌乱,催问:“接着说啊。”
蒋玲玲咽了口唾沫,往下叙述,她立即打断:“这前面的事呢?”
“我说过了啊。”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们,你们四个肯定还许了别的愿望。”
褚潇严厉逼问,蒋玲玲委屈得哭起来,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