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我知道!”
褚潇痛吼还嘴,这边已老实照办,法术确实奏效,立马在体内开启泄洪闸融合疏导两股势同水火的能量,冷热相抵,掀起厚密的白色气浪,遮蔽了五感。
她跟着第六感落进囚禁白衣女的意识海,光能似箭雨追击而至,她慌忙潜入水底。
水下比之前明亮多了,漂浮的“梅苏巴琪”悬在不远处,长发舞动,映着水波泛出银灰色的光泽。
以前没看清,这才是她真实的发色啊。
褚潇受到提示,再端详她神圣美丽的容颜,登时了然。
我知道前次见面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外表虽有别,可她和父神好像,散发着同样耀眼的辉光。
送走第一波震惊的潮头,她注意到捆绑“梅苏巴琪”的锁链数量增加了许多,锁住她肢体上每一处关节,最最危险的犯人也不至受到如此严密的禁锢。
褚潇认定魏楠熙是加害者,她昨天来过,定在那时对“梅苏巴琪”加设封禁,防止她脱逃。
覆杂的心理活动只占用了短短的一瞬,白色光箭穿透水面形成一道道强烈的光束。
褚潇腾挪躲避,翻滚中看到光束射中白衣女,像被吸收一般令她整个人亮了起来。
看似坚固的锁链冰消纸融地逐一断裂,剩下最粗的两根还栓着她的脚踝。
她徐徐睁眼,宛如太阳爬出云堆,明珠跃出宝匣,被封闭的光芒全面绽放,将所有黑暗阴晦涤荡一空。
褚潇似浪尖上的泡沫,劲风里的飞灰摧然破灭,惨叫未停人已躺在兰焕怀中,被他轻轻摇晃着。
“潇潇,别怕,现在安全了。”
他轻轻抚去她脸上的冷汗,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她。
褚潇狼狈地推搡逃离,爬行两下撞到杜缘,男孩忧怕地抱住她,学大人的样拍抚她的背心。
“潇潇姐姐,你还好吗?”
挨着他,褚潇舒服多了,看立身处是杜家的客厅,地板上凌乱散落家具碎片,交错倒卧着几个死状凄惨的佣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尖锐物品,看情状是互戮而亡,刺目的鲜血似乎还留有馀温。
当初杜盼召唤魖鬼时看护她的佣人也曾相互残杀,褚潇再见此景就知道是恶灵的手段。
她拍拍杜缘说:“我没事。”
杜缘眼角滚泪,赶紧用力擦去,坚强道:“我妈妈也没事,兰医生说她只是晕过去了。”
褚潇已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杜太太,瞧了一圈没见着吱吱。
兰焕说:“你在找你的恶灵吗?它看到我就吓跑了。”
自己这边没受损失,褚潇心情得以舒缓,问他怎么赶来的。
“我感觉这里的结界受到入侵,再晚来一刻你们都被恶灵掳走了。具体情况我们回家去说。”
褚潇不想再做嫌疑人,看着一旁的尸体说:“要先帮他们报警吗?”
兰焕未开口杜太太便□□着醒来,杜缘扑到身边呼唤,她抓住儿子的手,先跟兰焕说话。
“兰医生,别报警……先通知我先生……”
豪门里颜面大过天,即使爆发骇人血案,仍以维护名誉为首念。
这事的确超出警察的能力范围,兰焕递给她手机,说:“最好让我们见一见你先生,他不露面这事很难解决。”
虚弱使杜太太愈显苦楚:“我问过他两次他都不肯,现在连我也只能通过他的助理联系他。”
褚潇很鄙视那不管妻儿死活的缩头乌龟,问:“他都知道有危险,怎么不派人保护你们,或是接你们他那儿?”
杜太太为丈夫辩护:“他请了法师保护我们啊,死在隔壁法坛里那两位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环境很差,我不想让小缘吃那份苦才带他留下的。刚才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疼,家里的佣人开始发疯似的乱打乱杀。我冒险跑到小缘的房间抱住他,然后周围全黑了,钻出许多妖怪的触手缠住我们。”
褚潇问:“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呢?”
杜太太庆幸道:“我先联系110和助理都打不通,急得乱翻通讯录,试了几个号不知怎么就按到你的号码。那些触手缠上来以后没继续伤害我们,我想大概是兰医生上次给我施加的保护咒起作用了。”
兰焕已检查过现场,多亏那两位术士的抵抗拖延了时间,否则褚潇到来前恶灵便离去了。
此前杜太太自称家里闹鬼却又百般遮掩详情,眼下得便,他郑重问:“杜太太,现在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你和小缘的处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