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今天格外的喜庆,下人们脸上都很高兴。·9¢5~k¢a\n′s^h-u^.\c!o`m′
因为许久没有来过季府的庭长大人,今天竟然又来了季府,还和自家大人坐而饮茶下棋,到了晚上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下人们天真的以为,这是他们家大人依然深受庭长重视的表现,所以心中自然高兴。
为自己高兴,也为季北诸高兴。
季北诸的表情淡然,只是在和齐庭长下棋,也未多说什么。
“你到是有定力,就不问问我何时走?”齐庭长看着这一局棋,觉得棋局已经按照他的计划走势在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微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季北诸头也不抬,看着棋局说道。
“南红那孩子的事你也不在意了?”齐庭长却并非要收敛的意思,继续说道。
“自然是在意的。”季北诸点头道,不过眼睛却依然观看着棋局,似乎是在思索破局之法。
“你年轻时不顾一切,洒脱自在,临老了却变的有了牵挂。也罢,你我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早已经不分彼此。既然你把南红当成你的亲闺女,那就让她活着吧。”齐庭长喝了一口茶说道。
“天若有路,她自然就能活,天若无路,那就注定了她要死,谁也救不了她,由她去吧。+k\k^x′s?w~.-o/r?g\”季北诸顿了顿,看着棋局说道:“你的棋风和以前是大为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齐庭长问道。
“你以前的棋风飘逸轻灵,不为世俗所约束,看似随意,实际暗合天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又似天马行空不可琢磨,虽然偶有一些疏漏,但也未必全然是坏事,往往能够遇难呈祥,化腐朽为神奇……”季北诸说道。
“以前年轻不懂事,做事全凭好恶,虽然冒进了一些,但是年轻嘛,本就该如此。”齐庭长微笑着点头,又问了一句:“现在呢?”
“现在你的棋风如老佛参禅,处处皆是玄机,处处皆是道理,也处处皆是心意。”季北诸观察着棋局说道。
“人总是要长大的,做事不可能一直如年轻人那般莽撞,到了我这般年纪,若是连下个棋都做不到走一步看十步百步,那这近千年的岁月,岂不是白活了。”
齐庭长说罢,目光盯着季北诸的眼睛继续说道:“到是你,原本你的棋风锐意进取,无所忌惮,纵然是遇上棋力比你高深,让你陷入劣势之时,也无惧厮杀,会与对方殊死较量。那样的你,往往能够绝境逢生,能人所不能,扭转乾坤出人意料。”
“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棋风,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只知道一味的退让,只求一时的安稳。你变了,也老了。”
“何止是老了,而是快死了。¨我¨地¨书/城* `芜·错·内¨容·”季北诸这时才抬头看向齐庭长,双人的老眼对视,季北诸的眼神平和温润,只是那老眼已然昏黄,如落日将尽时最后的余辉。
齐庭长原本锐利的眼神,突然间变的柔和了许多。
“老季,你若是能够再活八百年该多好,咱们一起再战八百年,将这神州的阴霾彻底扫除干净,以后你我二人便是立下了万世不灭的功勋,一同名留亿万年……”
“我也想再活八百年,可是我这伤却不让我留在人间了。”季北诸笑道。
听季北诸这么说,齐庭长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伤,若是没有这伤,你又何止能够再活八百年。”齐庭长说到此处,不由得叹气道:“说到底是我欠了你的,可是这辈子,我却还不了你了。不过你放心,咱们的梦想,我会将其实现,只是没有了你,真到了那一天,怕是也没什么滋味了。”
“那已经不是我的梦想,是你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完成它。”季北诸真诚地说道。
齐庭长微微皱眉,凝视着季北诸的双眼:“死亡,真的那么恐怖吗?竟然连你这般的人,在它的面前都失去了自我。”
“死亡确实很可怕,但也许我并非失去了自我,而是找到了真我。”季北诸说着,把他迟迟未落下一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齐庭长却并非去看棋盘,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北诸说道:“你所谓的真我是什么?”
“以前我都是在为自己而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想自己想要的梦,我活的很痛快也很舒服,一切都随我愿。哪怕是为你受伤,那也是我自己所愿,我高兴,我乐意,我痛快,我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