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粟儿突然想起昨天上午,在初三三班门口,那个叫凌维的说“来找我?”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仅有招黑体质,还是招渣体质。
英粟儿覆下眸睫,冷着脸。
瘦高清秀男生见英粟儿不好接近的样子,不再招惹她。
他对着杨八五抬手竖起食指中指,在唇边做了个抽烟的动作。
两个男生便一起转身朝教学楼后面走去。
下课铃声响起来,体育老师守在球场边的几个框旁,看着同学们将篮球,排球,跳绳归置到几个框里。
树下的女生们纷纷走出树荫,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英粟儿从双杠上跳下来,轻轻活动着那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眼睛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女生身影。
她想等她们走得差不多了再走。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英粟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她们勾肩搭背,挽着手臂,亲昵地说说笑笑。
英粟儿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一般。
她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无奈而苦涩的淡笑。
忽然,一块石片旋转着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擦着她的脚踝飞过去。
石片擦上的那一霎并没觉得痛,只是被吓到了一跳。英粟儿当即就蹲了下去。
可是,不一会,就见脚踝处有血渗透出来,并往下流,英粟儿平时就不能看见伤疤或血液这些东西。
她立马慌乱并害怕起来。她蹲在双杠下,双臂抱膝,头埋在臂弯,捂着眼睛开始抽泣。
杨八五和高中男生抽完烟从教学楼背后走出来,远远看见英粟儿还蹲在双杠下。
刚好上课铃响起。
两个男生止步站着观望了一会儿,高中男生:“好像在哭,怎么回事?”
杨八五:“走,过去看看。”
他们走近她,一眼看到女生脚旁一大滩血,洇进泥地里,一滩暗红色血迹。
女生在呜呜呜哭泣。
“喂,英粟儿,怎么啦?”杨八五俯下身,扯了扯女生臂膀袖口。
英粟儿扭动肩膀摆开杨八五的手:“呜呜呜——”
“快送医务室。”高中男生说。
杨八五:“英粟儿,起来,站起来,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女生只顾一味抽泣,头也不抬。
“流很多血了,再不处理……小心截肢。”杨八五吓唬女生。
英粟儿一听很多血,又听“截肢”二字,吓坏了,抬头可怜巴巴看着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看着哭得满脸梨花带雨的女生,面面相觑。
“背到医务室呀。看我作什么?”高中男生说。
杨八五半蹲着:“那你扶她起来。”
高中男生从后面将英粟儿扶起。弄到杨八五背脊上。
两个男生将英粟儿送到医务室。
清洗伤口,消毒……英粟儿瑟瑟发抖,一直扭着头别开脸不敢看。
校医对两个男孩说:“我先处理包扎了一下,伤口有点大,送医院缝针吧。”
英粟儿一听“缝针”又呜呜呜哭开了。
学校离城有一段距离,平时放学走路也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城边。
而且这条路是一条乡间土路, 不通汽车。
每天上下学路上,老师学生,人紧挨着人,无法骑车,自行车都不行。
曾经有个学生尝试骑自行车到校上课,结果放学后一直推着自行车慢慢跟着人群走。
当下,找辆自行车都不可能。
情急之下,最后还是杨八五和叫安安的高中男生,两人换着,将英粟儿背到城边,再打车去了医院。
英粟儿:“去第一人民医院,找到我妈。”
两个男生将英粟儿送到第一人民医院,将她放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
“现在怎么办?”杨八五擦着脸上的汗水问。
“去找我妈来。”英粟儿对着两男生仰起脸说。
杨八五:“你妈在哪里?我快去快回。”
“四楼,妇产科。”
“我靠。”杨八五一拍额头。“我去妇产科?”
安安笑得肩膀直抽抽。
杨八五将目光转向他:“你去。”
“你特么,我像是去妇产科的?”
“你比我们大,应该十八了吧,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