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
英粟儿的处女座爸爸是个洁癖,不能忍受一点点不整洁,不能忍受家里地上有纸屑,头发丝,瓜子壳,不能忍受桌面上有一粒灰尘。
突然感觉堂哥家好温暖,好有生机,再想想自己家,华丽的冰窖,没有生命。
画架上一幅正在进行的素描石膏头像。
角落一个粗糙的自制书架,乱堆着很多书,其中几层摆放着各种石膏体,石膏几何体,石膏头像,应有尽有。
屋里到处是纸张,颜料,画笔,桌子上,地上,椅子上,沙发上……
以至于孩子们只能站着或坐在床上。
堂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看上去型男一个,像是练过家子的样子。
一双深邃敏锐的眼睛,紧抿的薄唇,透着一种百折不挠的坚毅,非常沉默,行动干脆利落。
他问亦然:“你怎么说,决定了跟我学画吗?”
亦然迟疑不答,竟然看看两个女生:“先上了高中再说。”
“哥。”一个女孩的声音,热情活泼的。
大家看过去,走进一个高个,微胖白净的女孩。
她进来看见三个客人,开心地跟亦然说话:“哥,我哥说你也去美术学习班了。”
亦然问:“你怎么不去?”
“我还用去吗?家里有这么个天天追着你画画的哥哥就够够的了。”
她说着转眼看着英粟儿:“你是英粟儿?好漂亮。我们同学都知道你。”
英粟儿朝她友好笑笑,不语。
不一会,她走出去,英粟儿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竟然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跟她去。
英粟儿迟疑了一下,便随她去了。
她们到了女孩的闺房,比她哥哥的房间整洁多了。
“你来看我画的画”这女孩完全是个自来熟。
她掀开她的床垫。
手帕大小的几张,蓝色小花朵,清新淡雅。
看不出这五大三粗的人,竟画出如此娟秀的画。
“这是什么画?”
“国画,我跟张传老师学的,我不喜欢画素描。我哥想要我从素描画起,他想让我艺考。”
英粟儿羡慕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
“你爸妈不管你吗?”
“不管,我都是我哥哥管我。我们兄妹二人很好。”
英粟儿突然想变成他们家一员。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一种明媚的笑容,而且,滔滔不绝。
“你的名字真好听,英粟儿。”她看着英粟儿,有点像胖大庆的风格,“我也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什么叫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你的名字……”
“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好土,我现在叫‘东方冰雪’。”
“东方冰雪。”英粟儿念着,张大眼睛看着这个牛高马大,淡发毛,瘪盘子脸,笑眯眼,塌鼻子,大嘴的女孩,差点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她们一对上眼,真就笑开了。
不过她说话倒是嗲嗲的。
“你这么漂亮,追你的男生很多吧?”她看人的眼神很直接。
英粟儿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就没遇到过如此直白的女孩。
女孩转身走去书桌那边,一边说:“给你看看我的男朋友。”
英粟儿下巴都要惊掉:“你多大?”
“我和你一届的,该上高一了。”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本。
英粟儿坐在床边角落,看到她走过来,从日记本中抽出一张相片递给她。
一个花花公子的模样,长得瘦削脸,细细长长吊梢眼,象古装戏里的俊朗书生。
“我觉得你男朋友象西门庆。”英粟儿说。
“没那么严重吧,你意思我是番金莲喽。”她依然咧着嘴笑,皮肤亮亮的。
英粟儿睨她一眼,坏笑:“你倒够不上。”
“我有那么难看吗?不过,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都很漂亮。”女孩一直笑着,毫不介意的样子。
“好看有什么用,有魅力才是真,你不是把他那些美女都打败了吗?”
“那西门庆也太坏了点吧。”
“总比武大郎好,你愿意跟武大郎吗?”
“啊——哈哈哈,别,我想吐。”
然后,她们横在东方冰雪的床上说得乐不可支,东方雪冰叙述‘西门庆’第一次吻她的感觉。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