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英粟儿经常在肖笑言家吃住,洋子的大脑很简单,如果英粟儿玩得不回家吃饭睡觉,她一定认为是去了肖笑言家。
再说英粟儿的确没有别的朋友。
“嗯。”她变得很乖,点点头。
凌维去了里间屋子,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件军大衣,他将军大衣丢在沙发上,从另一个沙发上拎起一件蓝白撞色滑雪衫给英粟儿穿上。
滑雪衫是凌维的,穿在瘦削的英粟儿身上就像穿了件长风衣,手都没了,凌维将她把袖子挽起来,将她的小手露出来。
杨八五在一旁看着:“特么的,戳眼睛,这还是我凌哥吗?”
“滚。”凌维自己穿上军大衣。声音凌厉,眼底却掩不住笑意。
他们几人穿得厚厚的,像一窝笨大熊从凌维家走出来,走在大院里,四个一米八多的男孩,英粟儿夹杂在他们里面,一小只。
去到大院对面的家小吃店,杨八五一掀pvc门帘,便迎出一个男子,笑吟吟:“来了。”
应该是经常来的。很熟的样子。
餐馆很小,但很干净,馆子里分布着好几炉炭火,炉上都有水壶正热气腾腾。感觉其乐融融。
他们坐下后,男子双手捧着几个装好茶叶的玻璃杯,一一放在每个人面前。
安安从就近的火炉上提起茶壶给每个人续上茶水。
一个清秀的小姑娘摆好封塑好的碗杯和筷子,也是一一摆好。并递过一张菜单给凌维。
安安勾着嘴角,睃着小姑娘,一副又想调侃挑逗几句的样子。
安安长得眉清眼秀,细高挑个,如果不是四大金刚之三,谁也看不出他会茬架。
其实他妥妥一个花花公子,女朋友谈得不少。
老黑年龄最小,皮肤黝黑,骨架很大,几乎不说话,不说话到没有存在感。其实他很结实高大,估计打架生猛。
凌维将菜单放在桌面上,用手指将菜单往坐在身旁的英粟儿面前略略一推,并不说话。
英粟儿抱着手,微微俯下身子看看菜单,不接:“这个,我不会。”
凌维微微一笑,看看几人,那几人也笑,仿佛是心领神会:这小傻瓜,笨。
英粟儿本来就没进过馆子。
真是,感觉这年,英粟儿学会太多东西。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傻傻笨笨,好像一个不小心就显露尴尬。
安安去了吧台那边,从后面柜台自己拿了瓶酒走回来,跨上凳子坐下说:“今天粟儿来,高兴,多喝一点。”
并倒了一小杯酒放在英粟儿面前,凌维调过筷头打了一下他的手:“别腐蚀带坏儿童”
“你帮她喝不就完了。”安安说着,并将几人的酒杯满上酒。
很快几碟荤素搭配小菜就上来了。看上去精致美味。
英粟儿的爸爸英成做菜就是精致美味,而妈妈做饭菜真是一言难尽。
中午的酒喝的不多。
饭毕,大家仍然回凌维家。
很奇怪,英粟儿到凌维家几次,从过来没看见过他家的其他人,后来才知道,这里其实是他家的老宅,他父母另有新住宅,这边几乎就是他和他的小伴们聚集玩耍。
英粟儿想起十三岁那年,他妈怎么就忽然出现呢?
那三人朝前走去,凌维和英粟儿走在后面。
到了小平房处,凌维拉住英粟儿站下,继而他又把她带到一扇门旁,握着他双肩将她轻轻推了背靠着墙。
英粟儿低头就看见脚下一排大大小小养残的肉肉盆栽,想起一年前她拎着一小盆肉肉盆栽上楼去砸他们的情景,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
她低着头,一直低着头,心慌意乱,她抑制着呼吸还是感觉到自己胸膛的起伏。
他站在她面前,离得很近,就如他第一次将她抵到那根石柱上,将要打她的瞿阳们拦在他身后。
他俯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秀发,大脑混乱,不知道如何开口还说话。
看不到她的脸,他伸出手用手指撩开她前额的碎发,手指顺着脸颊下滑,抚着她的下颌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英粟儿仰着脸,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大男孩,他凝视着她,冷凌的神情却有着无限的温存。
心就沉沦了,都可以,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他看着这个女孩,白得发冷的皮肤,大眼迷蒙的,像丢失了找不到回家的小奶狗,惊慌而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