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维出了大院门,太阳高挂,抬眼看看高空中太阳,眼睛被刺的脒缝起来。
阳光铺满路面,树木已冒出嫩芽,染上新绿,小鸟隔空互唤,叽叽喳喳。
凌维走路去的邮局,他将信封投进邮局门外的绿色邮筒里。
中午。
杨八五刚上二楼就听到凌维的吉他声,配着他沙哑的烟嗓:
……
我的爱不再沉默
听见你呼唤我
我的心起起落落
像在跳动的火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不要太早离开我
世界已经太寂寞
我不要这样过
让我一次爱个够
给你我所有
让我一次爱个够
现在和以后
……
“靠,难瞧了,真特么疯了,这还是我凌哥吗。”杨八五不禁咕嘟着,站在门外听他弹唱完一段。
杨八五终于敲开凌维家门。
“凌哥,我凌哥,我以为你跟着英粟儿到乡下去了。这几天影子都不见。”
凌维不理他,坐下来继续弹唱。
过年这期间,凌维除了去那边吃年饭,几乎一个人呆在家拨弄吉他,没有心思约人玩。
杨八五实在吃惊他的变化,也不习惯。从小就跟着他混,打打杀杀,什么时候如此安静过。
“走,带你去个地方。?”
“……”
“走吧,一个个的,我怎么越来越落单了。”杨八五将凌维手上的吉他拿开。
这边,安安呆在他新女友的麻将室里,中午,打麻将的人还少。两人坐里间沙发上看电视,一副相依为命的腻歪样。
安安的新女友叫“三姐”。
不是本地人,是从省城来的,但没有省城人的口音,像是个外省女人,应该是暂住这个小城吧。
杨八五也不知道她做什么的,但似乎有些钱,人很慷慨豪爽,喜欢笼络社会上混得有名的男孩女孩一起热闹。
麻将室是她的生意之一。
凌维随杨八五走进老街的一幢三层楼民房, 一楼是几间铺面,有烟酒杂铺店,服装店,小吃店。
麻将铺在二楼上,上了房子侧面的楼梯,有条外走道,三道门,三间麻将室,每间四张麻将桌。
从门旁是窗户看进去,第一间和第二间都有人坐着打麻将,麻将搓的稀里哗啦响。
三层应该是住人的,有个很大的露台。有几盆半死不活的盆栽。
时间还早,没坐满。
杨八五带着凌维走到二楼最端头的一间。
这间只摆了两张桌子,显得宽敞明亮。还算整洁。
这间和另外几间不一样,像是套间,有一间开着门,坐着那看电视的两人。
另有两道紧闭的门,不知道里间是做什么用的。
“凌哥来了。”杨八五一进门就嚷。并招呼凌维坐下。
凌维在麻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松松垮垮斜着身子,随手从桌子上摸了张麻将牌在手中玩着。
安安出来,后面跟着新女友。
“杨八五来了?”三姐招呼道,并将目光移到凌维身上,“这就是凌哥凌维吧,有幸,一直听他们念叨‘凌哥’,今才见到,帅哥啊。”
凌维只微微朝她礼貌地颔首算作回应。看上去又绅士又酷,并不像只有十六岁的样子。
几天不见,安安就又有新女友了,对此凌维见怪不怪。安安一向女朋友换得跟走马灯似的。
来的路上,杨八五就对凌维说过,安安新女友比他大两三岁。
她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圆脸,眼睛不大不小,还算漂亮,普普通通的漂亮,满大街一抓一大把那种。
“安安倒茶。”三姐热情唤着,并拿了烟来散给凌维和杨八五。
她刚要用火机给凌维点烟,凌维忙着自己顺手从麻将桌上拿了只火机自己点上,并说:“三姐,自己来。”
毕竟,人家大自己至少五岁吧。
那女子也随和,坐下来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有模有样地吸起来。
没一会儿老黑也来了,四个男生凑了一桌搓起来。
三姐一会出出进进忙着应付,一会挨着安安坐下来看牌。
她像是烟瘾很大的样子。总在抽烟。
凌维看着自己的牌,食指一曲一弹打出个‘白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