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林府肯定给你准备了足足的嫁妆,娘那三瓜两枣拿不出手,只有这绣鞋的手艺,能上得了台面。”
她盖下包裹,冲林楚意笑笑,
“收好。小孩的鞋难做,再有钱也买不到合适的。你以后可别哭着鼻子回来求娘。”
分明是打趣的声音,林楚意却再难抑制的涌起热泪。
原书中没有提及林楚意和养父母的日常生活,但她可以想象,她小时候一年一年穿着俪大娘亲手缝制的小鞋子长大。俪大娘一边唠叨小孩的鞋难做,一边穿线不停,她也就一边乖乖的看丶乖乖的等。
她或许还会穿着那些花色不一丶娘亲亲手缝制的丶舒服又贴脚的小鞋去夥伴中炫耀,爬山上树丶踩水淌河。
她们家虽然不富有,但她应该没有为此吃过苦头。
察觉到林楚意的异样,俪大娘笑意更胜,
“哎呀,娘和你爹看着你出嫁,义务也算尽够了,以后面都不一定会见呢,这鞋白送你,也不知将来要便宜哪个小孙儿。”
林楚意分明哭着,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不同于周蕓只怕哭着说好听的话,俪大娘分明一滴眼泪也没流,却叫林楚意心里好暖好暖。
她这位养母,同周蕓好不一样,同高门大院里这些夫人好不一样。
林楚意吸吸鼻子,收好包裹,
“娘,估计要让你失望了,咱们肯定会再见面的。林老爷说要把我聘礼里的地契分你们一半,你和爹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下地了,只用安安心心守在铺子里就好。”
“真的假的?”
俪大娘状似怀疑的斜睨向林楚意,唇边的笑意却是挡都挡不住。
松三伯眼神中也难掩欣喜,
“囡囡出息了,找了这么好多人家。咱们啊,竟能跟着享这做梦都不敢想的清福。”
林楚意看着养父母知足的笑意,心里很是得意,
“你们养我一场,本就是应该的。只是可怜我娘了,以后恐怕还要守着铺子,帮她的外孙重孙,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的鞋子。”
俪大娘高高的笑了一声,一掌拍在林楚意的胳膊上,
“老头子你看看这丫头,竟会取笑人了!”
松三伯看着她们娘两打闹,跟着笑作一团。
三人一起在林楚意屋里吃过晚饭,林楚意将二老安置在林府,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房中。
绿袖侯在镜前帮林楚意解钗环。她知道林楚意因为俪大娘和松三伯心里很高兴,却刻意不提两人,只说,
“姑娘嘱咐绿袖送给白大公子的信,绿袖亲自交到了他的手上。但白府已经忙成一锅粥,白大公子匆匆看过,说自己抽不开身来见姑娘。”
林楚意前些时日还有寻求白祈安帮助的想法,遣了绿袖送信。但绿袖忙着照顾她耽误了时辰,而白祈安帮着宴宾客也抽不开身。
林楚意大手一挥,
“不必费心再见面。有人帮我解决了。”
她的馀光里,窗外,是一轮皓月当空,没有丝毫落雪的迹象。
清晖洒进妆台,镜中的自己,久违得面色红润丶神采奕奕。
绿袖以为林楚意口中之人,是今日到来的俪大娘松三伯,欲言又止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姑娘可知,俪大娘和松三伯之所以同意将你送回林府,是为了老爷夫人赔偿的五十两黄金?那黄金后来全给了他们的败家儿子,还了赌债。”
五十两黄金的事林楚意在原书中读过。
当时,林怿周蕓为了弥补多年的过错,也为了彰显她这个真千金的珍贵,大手一挥,赔了养父母五十两黄金。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钱被养父母给了败家儿子。
林楚意还奇怪呢,五十两黄金,后半辈子吃穿不愁了,为何方才瞧见二老还是有些窘迫。
“你是觉得爹娘是为着我的钱财来的?”
林楚意询问的看向镜中的绿袖。
绿袖听着林楚意娴熟的叫着“爹娘”,抿下嘴唇。在她心目中,林怿周蕓才配姑娘这样的称呼。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现在姑娘和他们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姑娘可别再天真了。”
林楚意不置可否的揉揉绿袖的胳膊,
“你呀,是不是因为娘凶了你几句就记上了?娘就是这个性子,心直口快,而且她也是担心我的病,才口无遮拦。”
她知道俪大娘打心底里不坏,不过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