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好人没有好报,这是她最不忍见到这样的结果。
谈话间,车轿拐进一条小河边。
喜礼擦擦脸颊,
“我的身契还在白府,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不能离开太久,只能把少夫人送到这里了。”
她哀求的看向林楚意,
“二老爷和二公子没提起少夫人的去处。本来,少夫人嫁进白家,就是白家的人,该回到白家。可是,夫人唯一亲近的就是少夫人了,少夫人也是为数不多真心挂念夫人的。喜礼求少夫人……求少夫人……无论如何,陪陪夫人,陪陪她吧。”
林楚意可怜喜礼一片衷心,安慰她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陪着白夫人。本来我留在白家就是为了白夫人,如今白夫人不在白府了,我肯定也不会再回去。”
她想到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喜礼了,有些惆怅,
“你自个儿回白府千万小心,有事来找我,别一个人苦撑着。”
喜礼得了林楚意的承诺,包着涟涟泪光,重重点下头。
送走喜礼,林楚意朝小河边一幢临水的砖石房子走去。
黄土垒砌围墙,人高的木门开在房子后面,进门是一方窄窄的菜田,站在裸露的泥地上,一眼可以看清厅堂里的景象。
白夫人披着她常用的那张白绒毛披肩,坐在一方圆桌边。桌上是两只箱子,就是她这半生的全部家当。
周遭鸦雀无声,只有腊月的雪风打着卷,呼呼的在院中徘徊。
林楚意看着佝偻在昏暗中瘦瘦小小丶孤孤单单的身影,鼻子酸得一塌糊涂。
“白夫人……”
她提步走向厅堂,还没走近白夫人跟前,就已经带上哭腔。
徐伶循声擡头,也在看见林楚意的一瞬间,滚下两行清泪。
她想过林楚意会不会跟着自己,她担心会不会连林楚意也不要自己。
林楚意的出现回答了一切,林楚意坚定的向她走来,打破了她一切担忧。
两婆媳紧紧抱住彼此,无声落泪。
从今往后,她们只有彼此了。
从今往后,她们还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