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谢惟清带离了桥洞。
“你也看出来了吧,楚意跟从前不一样了,”
干涸的溪畔,徐伶站在谢惟清身边,说道,
“我想,她还根本没从打击中走出来。她跟我说,觉得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好起来了,觉得一切都没有盼头。可怜的孩子,这次真的遇到坎了。”
徐伶看着桥洞里,渐渐平静下来的小小身影,搓了搓眼睛,
“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她会好的。当年我嫁进白家,跟她如今的想法一模一样,需要时间自己想清楚。我们不要逼她,她不能再失去我们。”
谢惟清郑重的应允下来。
他本想敞开心扉,将自己的情意悉数展露给林楚意,好好同她讲清楚。
但听了白夫人一席话,他深感认同。他本就不懂女儿心,白夫人愿意指点迷津,他自然照做。
“既然她不想回家,那我来徽州。钱财丶人力,白夫人需要什么,尽管找我。”
谢惟清暗自下了绝心。
徐伶早就看出谢惟清的心思。但她既没表示赞同,也不反对。
她只是随口问起谢惟清,
“你是如何找来的?”
“有一天去码头谈生意,遇见钱大伯,才从钱大伯那里打听到的。”
谢惟清隐去中间几天几夜不合眼的奔忙,说得轻描淡写。
徐伶走之前叮嘱过钱朗,不可告诉任何人。
钱朗不是随意泄密的人。她推测,估计谢惟清已经濒临崩溃,钱朗实在不忍心看他发疯,才告知了真相。
徐伶深吸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的缘分,不可妄言。
她只是叮嘱谢惟清道,
“她不想见到你,你还是别让她瞧见吧。”
谢惟清想见林楚意想得抓狂,可徐伶说得在理,他只能委屈巴巴的应下来。
末了,他看着桥洞下拍手收工的林楚意,问徐伶,
“你们今天招工,是想组建商队吗?要不要我把钱大伯请来?”
徐伶思虑着摇摇头,
“算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边的夥计陌生,比不得下禾郡乡亲,而且也不是水运,就先不折腾老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