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整整说了大半年,”
他显然很是八卦,凑到林楚意耳边,“林姑娘是没瞧见,表弟年初盼你去杭州的猴急模样。幸好今次见到你了,这些个贵死人的画舫食肆总算是没有浪费。” 随着苏禀禾的话音落下,林楚意擡头,只见一座精致院落矗立眼前。红枫翠柏,曲径通幽;亭台楼阁,清香阵阵。店家早早等在门外,一列丫鬟手持红绸灯笼,整齐侯在其后。许知安应该早早就同店家打过招呼,整间食肆只有他们一组客人。许知安娴熟的走了进去,苏家父子紧随其后,林楚意和徐伶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许知安是位颇有情趣的公子,不仅食肆雅致,菜品也充满意趣。一整条活鱼,做成了鱼脍、鱼粥、鱼汤、鱼煲,菜色纷呈。席间,苏家父子和徐伶林楚意介绍着临安习俗,孙昌吴嫂也讲起各地见闻。虽然大家出身不同、身份有别,却在许知安的安排下,各得其乐。连记恨着苏氏父子的林楚意都不禁狐疑起来,苏秉禾看着并非纨绔模样,是不是当年大哥的事另有隐情。许知安坐在林楚意的对面,不时轻抿酒盏,陪着抒发一些见解。一柄落地长烛亮在他身后的窗边。窗外是黄昏日暮,晚风钻进竹帘,轻轻拂起他鬓角的碎发。他饮酒不多,张弛有度,说起话来温文尔雅,谦和有礼。许是察觉到林楚意的目光,他遥遥举起酒杯,关切的看向她。一举一动,是那么大度从容,只有眼尾一点红晕,让他单薄至极的身形温暖起来。这是林楚意第三次见到他。第一次位白老爷扫墓,第二次在白家码头向他赔罪,这两次,林楚意都只觉得他是一个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但今日一见,林楚意突然对他多了一份熟悉,她感激许知安出手相救,也景仰许知安的教养。她觉得,许知安是一位值得交心的好友。林楚意也遥遥举起酒杯,回敬许知安。徐伶坐在林楚意身边,发现这一幕,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失神,“许公子不仅生得一表人才,还如此心善,出手相助,主持公道,又盛情款待我们。实乃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许知安得了徐伶的称赞,转向徐伶客套起来。林楚意便也就放下酒盏,安安静静度过一场晚宴。饭后,许知安陪同苏氏父子回了老宅。时辰尚早,又逢捕鱼佳节,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孙昌便提议去街市逛逛。林楚意吃饱喝足,兴致也不觉高昂起来,欣然同意下来。没走出两步,吴嫂发现一张卖脂粉的铺子。“这脂粉如此粗糙,也有人愿意买么?“她悄悄趴在林楚意耳边说道。不待她话音落下,两位姑娘急冲冲买下一盒胭脂,一边往街市走,一边往脸上抹胭脂。吴嫂被惊呆了,张着嘴巴望了望林楚意,一拍大腿,“我也来卖!“等不及同几人商量,吴嫂冲回小院一骨碌抱出做好的脂粉盒子。林楚意等人乐呵呵的,也想看看热闹,便就跟着吴嫂回到街市,寻了一处墙根,撑起摊子。恰在此时,传来客人询问的声音,“老板娘,你这胭脂能否涂上让我瞧瞧颜色?“林楚意听那声音,以为是哪家公子要买给姑娘,正想答应,一擡头,却见是谢惟清。他微微躬着脊背,笑眯眯的看着林楚意。“看看看,上次还没看够?”林玉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佯怒的敲在谢惟清肩头。徐伶孙昌等人早知道谢惟清会来,丝毫不诧异,绿袖甚至有些埋怨,“谢大公子,你怎么才来……”许大公子在她家姑娘面前表现好久了!绿袖想同谢惟清告状,却在林楚意恶狠狠的目光中,乖乖闭上了嘴。谢惟清安慰的冲绿袖笑了雄安,拿起一块胭脂,“多少钱?我买。”林楚意本就不想见到他,此时听了他财大气粗的言语,无语得直接背过身去。林玉璟看得又气又急。他本不能饶恕林楚意又一次不负责任的逃跑消失,打定主意要重重教训林楚意一番。是谢惟清好说歹说,百般央求,才止住了他的怒意。于理,林楚意大错特错,是该重罚;但于理,他又害怕自己将林楚意赶得更远。谢惟清从来没有这么在意一个人,失去林楚意的话,谢惟清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若是因为他林玉璟失去林楚意的话,谢惟清只怕会发疯。林玉璟好无奈,只能咬紧后槽牙,将气撒在谢惟清身上,“你这呆子,你这样说,楚意怎么知道你在夸她?你把同我说的话跟人家说呀。你那天见到她涂胭脂的模样,说人家天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