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意也走到小摊前,挑了两只胭脂,尝试着叫卖起来。
她想,与其无所事事、看见谢惟清生气,倒不如忙碌起来。忙起来,就瞧不见他了。“姑娘,看看胭脂吧!涂上保准面色红润,明艳动人!”“公子,给夫人买块胭脂吧!您瞧这胭脂,红红火火,可不和美至极!”人声鼎沸,林楚意几乎用尽浑身力气叫卖。 神奇的是,随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她不觉得累,反到越来越有气力。一桩又一桩的买卖落下,眼前人来人往,手里交错不停。不知不觉中,林楚意已经全然沉浸其中,忘记了周遭一切。偶有晚风带着烛火味道轻抚鼻尖。待林楚意再擡头时,已是月上中天。街市上人流熙攘,灯火游龙渐皆暗下,只剩晚归的行人商贩,还在守着最后的热闹。林楚意哆嗦一下,几乎本能的擡眼寻向谢惟清。一擡头,却出其不意看见正前方笑望着自己的许知安。“许公子?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吱声?”许知安走近小摊,“我也是刚刚才路过。我安顿好舅父表哥,正要回下榻的驿站,瞧着街市热闹,过来走一走,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他站在林楚意跟前,如柴的脊背披着一层光,目光较从前要温柔好多好多,笑容似乎能暖到心底。好像是又喝了些酒。林楚意也不便多问,掂了掂手里的胭脂,解释道,“我和白夫人在街市上卖胭脂。”许知安点点头。他其实瞧了林楚意好一会儿,看到了她爽朗的叫卖,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忙忙碌碌,看到了她做下一笔又一笔买卖,乐得小脸红扑扑的,比铺了脂粉还好看。从前他只是听说,林楚意是叱咤风云的奇女子,有白夫人年少的风范。如今真的瞧见了,原来竟是这般惹人注目,竟是这般令人着迷。许知安微微眯了眯眼睛,“林姑娘这么喜欢捕鱼节,真应该同我去杭州。杭州也有捕鱼节,比临安的盛大,还有好多其他的盛会,街市也热闹得多,灯火通明,昼夜不休。”“多谢许公子好意,“林楚意扬起礼貌的笑意,“待我们得空,一定去杭州拜访你。“之前她或许还有游历一番的想法,如今,她只想和白夫人平平安安活下去。许知安也听出林楚意的客套,他并无意相劝,便随意应衬了一句,“林姑娘考虑考虑吧,杭州的生意肯定更多,生活肯定更好。”言罢,许知安朝孙昌吴嫂遥遥招呼一声,告辞离去。“楚意,许公子怎么来了?”吴嫂孙昌卖完胭脂,走回小摊前。林楚意摇了摇头,没做过多解释。她点了点手里的银钱,悉数给到吴嫂和孙昌,“吴嫂,这是你做的胭脂,赚的钱合该给你。今天是捕鱼节,孙叔帮我们捕到那么肥美的鱼,我也想好好感谢孙叔。”“哎哟哟,小姑娘这么客气做啥。”吴嫂推脱不受。林楚意抿了抿嘴唇,严肃起来,“之前我不懂事胡闹,多亏两位包含,我一直想向二位道歉。今天我好不容易靠自己赚了钱,这些钱二位一定要收下。”她将钱袋子塞进吴嫂和孙叔的手里,“用这些钱来赔罪,还远远不够。我寻思着,孙叔家的孙儿还小,我那儿正好有我娘绣的小虎鞋,走的匆忙,只带了一双,只能聊表心意了。孙叔可莫要嫌弃。”“楚意姑娘哪里话,”孙昌笑得两颊肉嘟嘟的,“你是伶姐的儿媳,你遇着难事,帮你是应该的,何须客气。”“是啊,小姑娘跟我们客气什么。”吴嫂和孙昌对视一眼,嘴里嗔怪着,面上却难掩欣喜。林楚意看得出来,两人都很欣慰。她从前确然是太混账,一定叫身边操碎了心。“吴嫂,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不如以后我帮忙卖胭脂吧,您别嫌弃就好。”“怎么会嫌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吴嫂乐得合不拢嘴,伸手刮在林楚意的鼻尖。林楚意终于将愧疚说出口,心里舒坦,顺势窝在吴嫂怀里傻笑。远处,林玉璟卖完了手里最后一块胭脂,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走来,一屁股坐上桌板,嘴里抱怨着,“成全了妹妹,累死了哥哥。”谢惟清跟在他后面,沉沉说了一句,“都卖完了。”林楚意知道谢惟清仍未死心。她收起笑意,看着谢惟清林玉璟疲惫的模样,嘟囔道,“卖完了就快回去休息呗。”吴嫂反应机敏,立马接话,“对对,我们先回去了。”说着,一手拽着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