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被杀,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而易举的砍了脑袋!
他到底做了什么!季然背朝着阳光,束着火浣布的右手拖着匣子,血水还在顺着肘部滴答。他的目光平静,道:“行路难。”“诸位可自去。”“愿死者,请入我壬子坛!”此刻阳光正好,明媚的金辉洒落,透过那院子里高大的槐树,闪烁着一片金色光斑。像是此刻的气氛,琢磨不定。片刻静寂,却是那年轻人先一步走出!“国危而俗偷,不如早死,胜于撑两目以俟外人之侮我国!”“祝余,请拜坛口!”砰!这少年人单膝跪下,抱拳铭礼!“譬如负国死,断头何所伤”“谢图南,请拜坛口!”那中年汉子一撩衣袍,漆黑的碳灰飞舞,轰然半跪,持拳如雷!咣当!后方空气,灶火燃烧的炉灶边,咕噜噜的汤水声里,那太和公缓缓屈膝。他的动作很慢,一板一眼,左腿先弯,双手扣膝。复落右腿,再抬双掌。自始至终,他的双手都笼在一起。老人动作缓慢,在跳动的灶火中,挺直身子,伸手郑重捋直耳朵两侧散落的发髻。他双手笼起虚扣,声音顿挫。“宋鹤卿,请拜坛口!”哗啦——人群,全部起了动静。“成南山,请拜坛口!”“黄辽,请拜坛口!”“段南庭,请拜坛口!”……阳光盛烈,碎影如盖。婆娑的海风吹过这庙宇的红墙绿瓦,吹过那长河的滚滚东去。就好似用这一阵风,吹去那暗无天日的四个年头。血淋淋的倭贼人头,好似祭畜,亲眼目睹这些被践踏的脊梁再次挺拔。大刀会二百二十人,无一人离去。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国仇家恨,岂耻回头季然轻轻端起一碗汤羹,举向众人。“今日无酒。”“请以水鬼为羹,谢诸君愿死。”破瓢烂碗,一腔豪情。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