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而是一匹匹绸缎、一件件皮草,金银首饰、名瓷香料......都是奢侈享受之物。
而在坞堡之外的田地当中,那些衣衫褴褛的佃农挥汗如雨,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奋力舞动镰刀,希望赶着天黑之前多干一点——早点割了稻谷,之后还要晾晒舂磨。 李存孝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明明天下已经在四分五裂、烽烟四起的边缘,然而贫农在为了一口吃食、几钱银子劳碌的时候,田埂上的老爷们却能为了自己的体面一掷千金。 如果在前世,这毫无疑问预示着一场来自底层的风暴即将到来。 但..... “......李兄弟?你在看什么?” 钱老三注意到李存孝的眼神,顺着看过去,正是风吹田地,金黄波浪起伏的美景,还以为是对方自小生在城中未曾见过,打趣道: “说起来,总镖头也有一片庄园,平时都是石大镖头在那驻守,那排场可比这壮观多了.....” 石大镖头就是张力士的大弟子石铁。 李存孝听人说过,石铁自己在城中也有几份产业,身家不菲,总镖头更不必多言。 然而张力士本身却不是楚丘县的豪强,飞虎镖局的基业,是他带着崔家兄弟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年,但却已经成为内城家族都争相拉拢的势力。 这一切都来自张力士本身的武力。 如果在前世,乱世往往是底层崛起重新洗牌的机会。 但这是一个妖魔和武道并存的世界。 未来注定是属于强者的舞台,而弱者,连死前的悲鸣都不会有人在意。 夜间的酒宴,李存孝极为克制,礼貌性地喝了几杯,就找了个借口先回房休息。 拿出怀里的妖魔肉干,伴随着热力和煞气化开,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屋里打起虎形八式。 良久,当屋中呜呜的拳风停歇,出了一身汗的李存孝顿觉神清气爽,白日那些忧思都烟消云散。 既然只有力量才能让自己在世间立足,那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力量紧紧握在手中。 凝神存思,脑海之中,金刚杵经过刚才那一块妖魔肉的补充,终于再次充满,散逸着淡淡金光。 他想了想,心中低喝一声: 破! 金刚杵毫无反应。 李存孝虽然有所预料,但也不免有些失望。 他原本想着,金刚杵除了单纯的突破,是否还能够在已有的武学基础上推衍,将其拔高到一个新的境界。 但现在看来是不行。 没有法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现在的金刚杵不行,以后的金刚杵说不定还有升级的空间呢? “我记得金刚杵有独股,还有三股、五股、九股......” “金刚杵,你要争气,你已经是一件成熟的宝物了,你得自我成长啊.....” 李存孝念叨着对未来的展望,用热水简单擦洗身体后,早早入睡。 ....... 高成哼着小曲,手里提着打包的半只烧鹅和一些酱骨头,脚步轻松地走向家里。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挂念的李家兄弟终于有了好去处,甚至李存孝已经能反哺他这位昔日的好大哥。儿子的病好了、自己的工钱涨了、掌柜的和张师傅也变和善了..... “嘿,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高成美滋滋地想着,然而等快到家里的时候,却冷不防看见自家门口,守着两个穿皂衣的衙役,顿时变了脸色。 这些捕快衙役,又有个绰号,叫做“不良人”,往往都是从一些勇武有劣迹的青壮当中选拔。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同样街头出身,熟悉民间帮派,不良人缉凶拿盗都找得到门路。 而且,不同于某些世代相传的胥吏,这些不良人死了伤了也不心疼,扔掉就是。 省流:临时工。 “你就是高成?” 未等高成上前,那衙役当中,领口隐隐露出刺青的汉子便主动开口,眼神好像在看待宰肥羊: “你婆娘参与食菜魔教集会,当场抓获,现在已经押入大牢” “说!你们一家和明教,有何瓜葛!” 高成瞬间脸色惨白,手中纸包啪一下坠地。 “差爷,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