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
听得这话,队伍里年轻点的几个镖师都露出意动之色,但李存孝只是看着为首的几个老镖师。 “镖头,不对劲” 那老镖师凑到沈鹤身边,低声道: “这家驿站我们来过好几次了,老板赖秃子是个鳏夫,哪里来的老板娘?” “而且这个伙计,我根本不认识,只怕.....” 另一个镖师也凑上前道: “镖头,俗话说走镖在外,‘三不住两不离’” “这伙人来历不明,有多少人、什么实力,都不清楚。与其一脚踩进坑里,不如倒回去。” “我方才看见一处废弃的村落,取水方便,咱们人多,轮流守夜,一晚上也就对付过去了” 所谓‘两不离’,是刀不离身、镖不离人。‘三不住’,是新开店房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妇之店不住。 新开设的店摸不透人心险恶,有娼妇的店男女纠缠,一不小心中计丢镖,保镖之人不敢随意冒险; 而换了老板的店,保不齐是有杀人劫货的强盗改头换面,开起贼店,和不住新开的店是一样道理。 眼前这个驿站,便是易主之店。 “诸位的话,都是老成之言” 沈鹤前半句叫众人都松了口气,但紧接着画风一转: “不过我看地图上,这处驿站周围并没有什么大城,自然没有什么显赫势力” “些许流窜的毛贼,能成什么气候?” 那老镖师闻言顿时急了,话里不禁带刺道: “镖头,您是武功盖世,但兄弟们的实力却不及您的万一啊” 你是筋肉境你当然不怕,可咱们和你是一个层次的实力吗? 弟兄们都是拖家带口的,死了爹、死了丈夫,你这内城公子哥能起死回生吗? 李存孝一见还没接敌便起了分歧,顿觉不妙。 好在沈鹤没让他操心。 见几个老镖师不情愿的样子,他也不逼迫,只是一笑: “诸位兄弟赶路辛苦了一日,且等我为你们扫洒住处,去去就来” 说完,双腿轻夹马腹,那白驹顿时嘶鸣一声,一阵风般冲了过去,吓得那驿站伙计目露凶光,右手拔出腰后短刀,嘴巴一张就要嚎。 但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转眼之间,眼前只剩下一抹寒光,下一刻,天旋地转。 人头骨碌碌滚落,鲜血拉出蜿蜒的轨迹,在镖车前停下。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惊,几个年轻镖师还在那高呼镖头威武,老镖师们已经拿好刀盾,驱赶驽马快速跟进。 路过那人头的时候,李存孝只瞥了一眼,心中便不由得一紧。 人的骨头,远比多数人想象中的硬。电视里一刀斩首的刽子手,现实中无一不是技术精湛的砍头老师傅。 要将人一刀斩首,不仅出刀的角度要精确,力道也要够大。 而那个伙计的人头,其断面不算平整,但还是一瞬间和身体说了再见,显然沈鹤那随手一击的力道之大,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众人打起精神靠近驿站,然而预想中的袭击却没有到来,反而是耳边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哀嚎的声音之大、之凄厉,好似主人在经受一场惨烈的屠杀——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镖局众人走进驿站,看到的便是七零八落的尸体,驿站的门前墙上,还有两三具手拿弓箭、被刀剑穿透胸腹的尸体。 沈鹤背对着众人,身前的地上是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后者一边挣扎,一边似威胁、似哀求: “我...我是铁角山的人,你不能杀我” “铁角山?” 沈鹤歪着脑袋想了想,片刻后恍然道: “原来是贼王八的人....哈哈哈哈,八个土匪也配称王称霸?还八王匪....你们头领派你出来是想干嘛?开妓院吗?” 他用剑割开女子的衣衫,顿时春光外泄。 那少妇死了一帮弟兄,心中又恨又怕,可眼见似乎有活命机会,还是强行挤出几分笑容: “您若不嫌弃,我可以替您暖床....” 沈鹤闻言有些意动,但仔细一看,又马上没了兴致,一剑刺出,将少妇的错愕都堵在了嘴里。 一边嫌弃地用对方的衣衫擦拭剑上血迹,一边道: “算了,你不配” “诸位兄弟”,沈鹤转身看向众人,笑容里多了几分发泄后的舒爽,好似连真诚也多了几分: “住处已经打扫完了,请吧?” 众人很是愣了十几息功夫,等到老镖师们上前,才回过神来,纷纷夸赞沈鹤的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