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龙纹装饰,向来皇家御用.咳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以前私用,可是要杀头的。”
听见商会主事夸张的语气,众来宾都笑了起来。
如今人人都知道,龙椅上坐着的是个三岁小儿。
尿都管不住,如何管得住天下人?
谁还管那些禁令!
那马鞍从窗口前经过时,李存孝也掀开纱帘看了一眼,本打算放下的手不由慢了下来。
那小厮见状,极为懂事地放慢了脚步,以便让客人看得更清楚。
这马鞍为木胎,装饰以行云龙纹,前后鞍桥通体錾刻镂空卷草金叶纹。
中间为摩尼火珠,嵌以绿松石。
卷草纹中夹杂如意云纹,底部以海水江崖纹衬托,边框以连珠纹装饰一周。
鞍桥以金箍固定,鞍座面铺设红色西番莲锦缎。
马鞍旁还附有铁质马蹬,马蹬顶部饰以錾银镂空龙首。
不得不说,英雄乘宝马,宝马配好鞍,这就和上辈子那些挖空心思装饰爱车的车友是一回事。
李存孝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也不拒绝生活享受,只不过平时都把心思放在练功上了。最近手头有了银子,一见这马鞍,顿时就开始想象给赤骊装配上的效果,不由有些心动。
因此,当台上开始竞价,他立刻让在外等候的仆人跟进。
“鎏金铜如意龙纹马鞍,十两起拍.”
“甲辰房客人,出价三十两!”
甲辰房就是李存孝所在的房间,这个信息对于受邀前来的宾客并非秘密。
毕竟武学或者妖魔肉这些贵重资源县衙早已内部消化,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还不至于让众人藏头露面。
是以当一直沉寂的李存孝出声竞价,到场众人大都想做个顺水人情,一时竟然没人出声。
那负责竞拍的主事不由暗自叹气,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鎏金铜如意龙纹马鞍,三十两一次.”
“乙丑房客人,出价三十一两!”
一声喊价打破了沉默,李存孝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乙丑房里的正是那韩雨。
“甲辰房客人,出价四十两!”
又是一声喊价,那乙丑房的果然立刻跟了上来。
“乙丑房客人,出价四十一两!”
找我的茬?
李存孝的眼睛眯了起来。
“甲辰房客人,出价五十两!”
那竞拍主事看着价格升高,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淡。
来的这帮武者,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个飞虎镖局亲传,一个内城韩家,万一打起来怎么收场?
“乙丑房客人,出价五十一两!”
李存孝不想再出价了。
他的银子不是大水冲来的,这马鞍做工再精美,只是个工具,顶天了六七十两。
这韩雨摆明了要给他打擂台,他才不会遂了对方心意。
不过马鞍可以不要,这韩雨一定要收拾。
李存孝眼底露出凶光,正暗自思量整人的由头,冷不防旁边张月鹭忽然开口:
“来人,叫价,我出一百两。”
“师姐?”
李存孝表情愕然,张月鹭却只是笑笑。
“师弟如今刚刚乔迁,用钱的地方还多,父亲已经准备划几间铺子到你名下。”
“不过现在,还是让师姐送你一份礼吧。”
眼里的凶光淡了下去,李存孝一时舒畅无比。
有人撑腰就是爽啊。
“甲辰房客人,出价一百两!”
这个价格一出,等着看热闹的各家公子哥顿时更加兴奋,灼热的视线纷纷射向乙丑房。
虽然隔着纱帘,但韩雨却似乎能感受到那一道道视线。
他本身和李存孝是没什么仇怨,但张力士在秋猎那天要走了慕容柏珍藏天马的事,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
李存孝骑着赤骊在城中来来去去,惹人艳羡的同时,慕容家的拥趸们也深以为耻。
身为小弟,怎么为老大分忧?
若说动手,赢了当然好说,输了颜面无存;
若什么都不做,到时候又难免让慕容家的人不满。
正好最近大公子慕容博将要复出的风声进了耳朵,方才李存孝一出价,韩雨顿时灵机一动:
买卖东西,价高者得。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