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教或许是因为上元灯会吃了亏,一开始化整为零,带着教众和柴帮的残余势力散入乡野。
等到风头平息,这帮人却悍然出动,开始截杀周边的土豪大户,劫掠钱粮。
一次两次三次,贫苦的流民不断加入,明教的队伍迅速壮大,甚至开始袭击内城七家的庄园田地。
这还能忍?
谢东来和几位家主带着城卫、私兵,四处追杀。
说实话,除了明教的核心教众,普通流民连拿捏气血都做不到,完全就是炮灰。
但谢东来等人又没有千里眼,他们只知道,有人袭击庄园,就得立刻带兵阻击,疲于奔命。
否则若是春耕之时田地被毁,那到了秋天只能吃存粮、花老本,还谈什么割据一方?
李存孝接过魏英递来的汗巾,随便擦了擦,在休息的间隙,指导魏河与木叉练功。
叶乘霄一家,在避过风头之后,就搬了出去。
毕竟再怎么说,寄人篱下总是诸多不便,他们又不是一点积蓄都没有。
新的宅邸就在李家不远处,木叉一刻钟就能走个来回,李存孝更是十几息就能赶到。
冰雪化冻,春回大地,镖局也渐渐开始恢复生意。
“只是今年的单子,比起去年,明显少了很多。”
李存孝骑着赤骊,穿过街巷,看着萧条了许多的外城,心中暗自叹气。
纵然繁华的清河街,店铺都有三分之一开不下去,何况别的地方?
如今,便是乞丐,在外城都难以得见,贫民区的街巷一片冷清死寂。
毕竟留在城中,随时可能被城卫军当成明教奸细捕杀,
逃出城,却可能真的在明教混一口饱饭。
“师父。”
李存孝在书房外静候片刻,直到张力士应声,才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就吃了一惊。
四五天没见,张力士似乎比起上一次又老了几岁,两鬓银丝藏都藏不住。
神情之间,更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脏腑境界,凝练窍穴,五脏成一循环,闭锁人身精气,号称小无漏。
足以使人年近七旬而气血不衰、战力不退。
像这样迅速衰老的情况,根本不应该发生在早已脏腑圆满的张力士身上。
只有一种可能。
‘突破黄庭,又失败了吗?’
李存孝心中一沉,这件事对于石铁、张月鹭他们几个来说不是秘密。
只是有着金刚杵的帮助,他是很难想象这种在境界的壁垒前“不得寸进”的感受。
这半个多月,虽然因为外城太乱无法打猎,但镖局提供的妖魔肉依旧没有中断,因此金刚杵充能虽慢,但至少是每天都在增长。
只是萧绩之死虽然被压了下去,但内城的二代们显然都警惕了很多,出入几乎都是跟随长辈。
要不然就是几十人前呼后拥,动手后不被发现的难度太大。
“三郎来了。坐,最近修炼如何,可有什么疑惑?”
李存孝顺势就问了几个有关小夜叉刀法的问题,张力士解答之后,直入正题。
“叫你来是有一镖短途单子。就在楚丘城外三十里,一日便可往返。”“不是内城七家的镖单,风险很小。”
李存孝领命称是,又闲聊了几句,才离开书房,先去了校场。
这里的人比起以前少了一些。
走镖是附属于行商的行当。商贸繁荣的时候,镖局自然兴盛。
可当百业萧条,镖局的日子也就跟着不好过起来。
毕竟兵荒马乱的时节,谁还敢出门做生意?
资源大多被限制在一个个被分割的地域,内部消化。
这并不是说托镖的需求就消失了,而是说,走镖的风险更大了。
人总是趋向安稳。
这半个多月时间,除去镖局本身培养的镖师,陆陆续续地,带艺进门的外聘镖师和伙计走了十多个。
“柱子,你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镖局?对得起李镖头吗!”
“小人!忘恩负义!”
李存孝看着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人群,闻言不禁皱眉。
粗壮臂膀一拨,如同鲨鱼挤开海浪,杀入鱼群。
“怎么回事?”
“李镖头!”
“是李镖头来了!”
年轻的镖师们见到那魁梧身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