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人。”
“如今最坏的打算,是慕容柏两面出击,想要断我臂膀。”
若是知道肉种的存在,只怕更不会善罢甘休。”
张力士越是愤怒,脸上的皱纹便挤得越紧,衬得他越发疲老。
李存孝和石铁忧心忡忡地走出了书房。
“师兄,肉种现在还不能用吗?”
石铁握着龙雀刀,没有多少兴奋之色,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难。原本那肉种休眠了近百年,进入冬眠一般的状态。”
“这几个月来,不知花了多少银子调配药材,又喂养了庄园小半存粮,才终于活跃起来。”
“只是肉种一旦化作肉田,想要转移就十分麻烦,而且还要消耗大量粮食来长肉。”
“当下形势紧张,只怕是没有那个条件。”
李存孝闻言,心中更加沉重,但隐隐约约,也从对方话里品出别的味道。
镖局,是不是要走?
“崔大,崔二,你们说,镖局是不是该离开楚丘了?”
书房中,张力士看着表情各异的崔家兄弟,自顾自地说道:
“如今楚丘的形势,是内城和明教针锋相对,我们镖局卡在中间。”
“想要中立,没有那个实力;想站队?明教和慕容柏,我一个都瞧不上。”
“镖局已经成了不稳定因素,他们双方都不愿我们加入任何一方。”
“如今肉种暴露,留在楚丘,更是生机寥寥。”
说到此处,他俨然已经有了决断,崔炜神情挣扎,但最后还是认命般点了点头。
“罢了。尽管舍不得这份基业,但跟着你张力士几十年,这次,我还是信你。”
“俺也一样!”
崔耀紧随其后,三个老朋友相视一笑。
情谊,就在不言之中。
“但是我得提醒你”,崔炜收起笑容。
“你不知死活,连着几次尝试突破黄庭,完全是仗着迷鼓花护住心智。”
“如今脏腑受伤,眼下的局面,容不得你这样透支了。今天你那一刀斩出去,怕是不轻松吧?”
张力士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交椅当中的身体好像都矮了几分。
“知我者崔大也。”
“定风珠和龙雀刀在手,黄庭境界也可对敌。但两件魔宝,对神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说到这,他神情中也流露出几分后怕。
从怀里掏出一根链子,上面赫然挂着三朵灰黑的玉花。
轻轻一撮,便化作粉末落地,显然是已经耗尽了。
“驴入的!你可别把我那一份都给用了!”
崔耀怪叫一声,张力士却知道老朋友是拐着弯的提醒他,笑着取出一颗青碧的祝余草。
吞服之后,精纯的血气,还有一丝丝灵气被他控制着浸润脏腑,神色顿时好了许多。
心里隐隐也有些肉痛。
“放心,三郎他们那一份我都留着呢。若不是急需疗伤,我可舍不得这么牛嚼牡丹。”
“若是炼制成灵丹,这祝余草的价值还要翻几倍。”
“这就是我们离开楚丘后的立足之资?”,崔炜若有所思。
“去哪?”
“去宋州”,张力士不假思索。
“我在天鼓寺有仇人,但也有几个熟人。想办法运作一番,把石铁、月儿他们送进去习武应该不难。”
“你不准备让李存孝拜入天鼓寺?”
崔耀难得敏锐了一次,张力士闻言露出复杂的神情。
“我当年自负无知,只因虎魔拳加上小夜叉刀法战力强横,便自以为能融汇两脉武学。”
“如今卡在黄庭,不得寸进,才真切知道武学驳杂、魔头交攻的坏处。”
“三郎天赋之高,远胜镖局所有人,我不愿耽误他的前程。”
说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脑海里却浮现出当初传授虎魔拳的那位。
“崔大,崔二,如今石铁回来,庄园是兵甲粮秣重地,就只能麻烦你们去看守了。”
崔家兄弟自无异议,只是三人都不免忧愁。
镖局的脏腑境武者对比七家,实在捉襟见肘。
可此时,又该哪里去找脏腑境界的高手助力?
淅淅沥沥的春雨洒落,天色昏暗,夕阳悄悄落入山的阴影。
烟雨笼罩的楚丘城,夜色中,一道蜻蜓般的身影飞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