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明烛与几个罗汉堂弟子,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此人该不会是练功出了岔子,濒临入魔了吧?’
经历了慕容博的事情,李存孝对此类事情异常警惕,下意识又护着叶乘霄和张月鹭后退了几步。
“三位.三位师侄,你们先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明烛,请你的几位师师弟师妹去喝杯茶,别愣着!”
圆华挤出笑脸,急匆匆地交代几句,便立刻转身奔入寺中。
李存孝见状,立刻就想带人开溜。
但明烛是个听话的,一个闪身上前,便要抓住前者的手臂。
李存孝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
一个月的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让他变成了一只随时保持警惕的猛虎。
下意识地,杀机便从体内迸射而出。
明烛心中一颤,手掌停在半空,但仍然忠实地执行了师父的命令,挡在了几人离开的路上。
“几位,请吧。”
“师兄”,叶乘霄和张月鹭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这里是天鼓寺,不是飞虎镖局。若是在此处动手,那便是无视宋州霸主的威严。
到时候,只怕圆觉就要第一个请缨,为宗门铲除不敬之徒。
“喝茶便不必了,我们就在这里等。”
李存孝看了眼身后,报名处还是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暂时无人注意到这里。
这圆华,到底在搞什么鬼?
“前前辈,我来了,您在吗?”
圆华战战兢兢,走到照壁之后,腿脚都在打摆子。
“我问你,《杂阿含经》第九章,世尊如何教诲弟子?”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圆华不敢回头,面色发苦。
倒霉!
一听这话他心里就明白,自己肯定是遇到那种恪守教条的佛门老古董了。
但是嘴上却不敢不答:
“沙门释子自为受畜金银宝物者,不清净故。若自为己受畜金银宝物者,非沙门法、非释种子法。”
“记得就好。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契此闻言,神色更冷,熟练地从那打着补丁的布袋中拎出一把戒尺,照着圆华的光头就是一下——
啊啊啊啊!!!!!!
肝肠寸断般的痛苦从体内爆发,圆华的脑袋痛的几乎快要裂开。
甚至剧痛之下,大脑都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但却连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可偏偏体内的真气和血气像是被锁住了一样,不能动弹分毫。
眼前似乎冒出了重重残影,耳边好似有无数蜜蜂嗡嗡叫。
这种恍惚的状态好像持续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短短的几息。
等圆华恢复清醒,契此和尚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盂兰盆会上,世尊说过。众生之苦,多因不守戒律,放情纵欲。”
“百姓贫苦,衣食尚且不足,不能责怪他们追逐口腹之欲。”
“但你不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芸芸众生,你是受戒的沙门,罗汉堂的执事!”
“嘴上念的阿弥陀佛,心中却想着金银快活!”
“甚至还威逼晚辈,公然索贿——佛门的脸面,都被你们这些败类丢尽了!”
“你要是我的门人,我早就废了你一身修为,让你去做倒夜香的杂事僧,好好熏陶熏陶!”
又是一戒尺抽下,剧痛之下,好似魂魄要升天了一般。
“前辈开恩啊!”
圆华恢复过来,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一个转身就要跪下。
但契此眉头一皱,又是一尺抽下,痛得后者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不许跪!”
“你是天鼓寺的执事,德正师侄的门人。我这人一向讲道理,不干越俎代庖的事。”
“怎么处置你,自然有德正发落。现在,说说你和那几个小辈是怎么回事。”
圆华闻言,顿时像是捡回一条命,嘴里利索地讲述了张力士上门的来龙去脉。
无论怎么说,让自家住持发落,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但让他害怕的也在于,堂堂天鼓寺的住持尊者,在这位前辈口中竟然也只是一个晚辈。
自己的修为,只怕要保不住了
“原来是请你办事的”,契此和尚听到圆觉的事迹,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