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的想法:
“灵宝和秘境的事先不急,就算有秘境保命,杨英这些人也时日无多,该急的是他们。”
“倒是徒弟修炼的事情,你怎么说?”
“当然要让李存孝兼修道门真功了!”
太乙不假思索,李存孝这时却忍不住道:
“师父,这么做的话,楼观道那边会不会”
“你放心大胆地练!宗门之中,掌教师兄之下,我说了算!”
“靠着手里的丹炉,就算是各峰峰主,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只要生米做成熟饭,我就不信他还会把你这样的天骄拒之门外!”
“道兄好样的!”
契此眯眼笑着,搓了搓手。
“既然如此,那李存孝以后修炼的资源?”
“我全包了。”
“诶呀,道兄!相见恨晚!”
李存孝表情古怪地看着一僧一道,实在想不到嫉恶如仇的契此还有这样油滑的一面。
但是太乙享受了一会儿彩虹屁之后,却也没昏头:
“我说贼秃,既然是我出大头,那以后,李存孝是不是该管我叫大师父,管你叫二师父?”
“不行,我先来的,这没得谈。”
契此翻脸如翻书,后一句话更是呛得太乙须发倒竖:
“而且,李存孝突破真形之前,暂时不能修道门真功。”
“我他娘的.”
“一个人同时修两个真形会怎么样?”
老道士顿时被这句话噎住了。
“哪怕有七宝莲花护身,但是道兄也该知道,以前那些兼修的前辈,都是倒在真形这一关。”
“一心斗二心,风险太大,一步都错不得。”
“不如让李存孝先将佛门本尊修成真形,有了经验,再修道门真形,如此万无一失。”
大和尚勾住太乙的肩膀,循循善诱:
“道兄,你也不希望咱们的徒弟出意外吧?”
师父,你是正经和尚吗?
李存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开始接触的时候,觉得契此开明和蔼又严厉,太乙则是执念深重做事霸道;
可是如今看来,老道士更像个傲娇老头儿,好哄得很;
大和尚却是狡猾又手段丰富,俨然是熟知世事的老狐狸。
“行吧,那我就等一等。”
太乙倒也没有怎么犹豫。毕竟以前是条件不足,如今兼修的条件具备,和契此之间也开诚布公,倒不怕对方反悔。
除了丹道,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都能传下去,这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
但不比老道士的愉悦,契此心中却有几分隐忧。
为了救李存孝,二人显化法相,州城里的人怕是都知道了。
这么一搞,麻姑山的那个对头只怕也要闻着味儿过来了.
几日后,宋州城外的官道上。
包裹着不知名兽皮的木轮碾过细碎的石子和黄泥,些微的震颤在精巧的结构和昂贵的材料中化解无形。
四匹神骏,通体纯黑,没有一点杂色,拉动着好似移动房屋般的巨大车厢,如履平地,奔走如风。
车厢两旁,十名骑士身着白色的圆领袍,黑色幞头上戴着鲜艳的锦缎抹额。¤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从敞开的衣领中,隐隐可见反射寒光的甲胄,马鞍旁挂着横刀马槊。
十个汉子,呼吸之间,隐隐却好似一个整体,气机相连。
道路旁的大树上,枯枝残叶缓缓飘落,车厢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将枯黄的叶子捏住。
“古人言,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当今天下,只看宋州如今的气象,也知到了危急存亡之时。”
“生民即将陷于水火,不知救世的英豪又在何处?”
宽阔的车厢,好似茶室,中间摆放着桌案火炉,香瓜好茶。
手捏残叶的中年人坐在上首,中衣外套着半臂,须发冉冉,儒雅温和,但其双眼之中,又流露出不符合外表的沧桑。
“郑公此话叫晚辈不解。”
“荥阳郑氏乃是两朝世家,本朝更是出过十几位宰相,声名远播海内。”
“令孙郑涯兄乃是青年才俊,您更是天下有数的宗师高手,有什么可愁苦的呢?”
“救世的英豪,就在我的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