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丹药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如此表现,只能证明老道士的炼丹之法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将已经成型的丹药化为精华,拆分又重组,药性却不会有丝毫偏差。
换句话来说,凭借堪称浩瀚的丹道知识和经验,太乙真人只要吃下丹药,就能几乎丝毫不差地推算出丹方——当然,仅限于定心丹这些中低阶丹药。
像是四神大丹这样的神丹,其他圣地也有类似的存在,独门的原料和手法,就算能尝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按理来说,以你的知识和经验,是不足以完成推演丹方这样的事。”
太乙真人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改为传音:
“你又在龙舟里.顿悟了?”
李存孝知道师父是误会自己参悟了《洞玄经》,但可惜的是,暂时他和器灵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近。
或许等解决了魔君杨英或者文中子这样任意一个宗师级人魔之后,才能真正触及灵宝的核心。
“.差不多。”
见弟子回答地含糊,太乙真人只觉得是因为灵宝事关重大,而且认主之事又很隐秘,纸面记载不多,徒弟或许也不太清楚,也就没多想。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心中只有一种莫大的欣慰。
自己的一身本领,终于后继有人了!
“为师本来还以为这次比试,你要吃个教训,没想到是思齐要挨教训了.这手稿,看来你是用不到了。”
“师父拳拳爱护之心,谆谆教诲之意,怎么能说用得到或是用不到?”
李存孝珍而重之地将手稿收起,这举动让老道士莫名暖心,脸上笑容都挤出了褶子:
“滑头!走,今日高兴,陪老夫喝一杯。顺便,你契此师父也有消息。”
闲话的这段时间,木叉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素斋素酒,请来二人落座后,他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执壶侍立一旁,随时准备为二人斟酒。
李存孝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孩子长大了”的感受。
楼观道对于他来说是展现才华的舞台,但是兄长的万丈光芒,也会投下浓厚的阴影,作为弟弟,注定不会过得轻松。
短短几个月时间,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为人处世,李木叉都在肉眼可见地成长。
早熟并非没有代价。但是在这样的乱世,早熟却比夭折强了太多,至少李存孝已经转变了思维。
与其等到未来让血火来煎熬李木叉,还不如现在就及早给与磨砺。
洪流之中,如果不能及早地扎根大地,最终只会粉身碎骨.
“.上次掌教师兄回来之后,那秃驴知道你在楼观道很安全,便又闲不住,出去当活菩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乙真人终于想起还有契此的消息,抖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
李存孝展开,入目是一片筋骨嶙峋的字迹。
信的内容很简短,无非是师父关心徒弟的修炼,督促勉励。
而后是叙说这段时间的见闻,只要是在京畿道一带,一个字来说就是:
惨。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人烟惨淡,遍地荒芜;村镇毁弃,兵匪流行;典妻卖女,易子而食。
可以说大和尚所到之处,满目萧条,几乎没有一处还算得上有生气。
明明正是春耕的时候,但是朝廷和伪齐为了摧毁对方的粮秣,纷纷派兵毁田。
农民不是死就是逃,只留下无人耕作的土地,还有自生自灭的秧苗。
只是读着这些文字,某种压抑的情绪就在心中滋生、蔓延。
信的最后说,北方的晋王李翼圣近来动作频繁,与梁王朱全忠小范围交锋数场。
契此提醒李存孝,除了埋头练功,身处京畿道这样漩涡的中心,同样也要关注天下事,否则未来必然会吃亏。
“看完了?”
太乙看徒弟沉默着将信收好,没有多言,继续道:
“只看你炼制的三颗丹药,这次比试的输赢已经毫无悬念。”
“倒是那改良后的丹方,你想怎么做?”
“请师父指教”,李存孝收敛了情绪,再度变得平静。
“更少的原料和更简单的步骤,意味着更多的产出,尤其是对于定心丹这样,能够直接影响真形武者数量的丹药,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以说,无论是朝廷还是伪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