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中便越是难受。尤其是李存孝一改往日低调,展露锋芒。
此时他甚至有些担忧,万一对方说出些什么不体面的话,如此万众瞩目之下,自己立刻就会变成楼观道的笑柄、陇西李氏的笑柄,乃至于京畿道的笑柄。未来每一次李存孝创下新的壮举,自己都会作为那个陪衬,一次又一次地被钉在耻辱柱上“师兄”,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臂膀。李思齐错愕地抬起头,却见对方脸上没有胜利者的高高在上,只是笑着打趣道:“当师父的徒弟,很辛苦吧”李思齐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复杂的笑容。有那么一个刹那,他都想要点头应下了。只是多年历练出的城府,让他不能说出心中的真实声音,拱手道:“技不如人,为兄愿赌服输。日后青龙峰上.”“师兄且慢,我可做不了这个主。师父,你就这么干看着”“咳咳”,太乙真人咳嗽一声,和几位门主走了过来。胜负已分,长孙炽等人此时也懒得装裁判了,看着老道士伸手将叶淑仪和李思齐炼制的丹药拿起,也无动于衷。不过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仔细端详了片刻后,太乙真人竟然真的开始点评起来:“淑仪,你所炼朱雀真功,其丙丁之火,十分暴烈。故而你提炼之时”“.还有文武合炼,武火则罢,文火却有几个要点”短短几句话,叶淑仪听得如痴如醉,当场掏出纸笔,落下一篇篇蝇头小楷。太乙见状更加满意,点评到最后还不忘补了一句,“以后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来寻我。”“若是我没空,也可以和李存孝一起切磋探讨嘛。”“师父.”,李存孝看叶淑仪两眼放光,莫名感觉头皮发麻,想开口,却被老道士瞪了回去。“思齐”,太乙真人又看向一边,入门十五年的大弟子。“你最大的问题,是炼丹之时,心神不宁,导致很多细节出了问题”话语出口,那一袭金冠紫袍都不禁伛偻了几分,然而老道士却没有像方才一般长篇大论。-p′f·w^x¨w`._n?e/t\“.但是即便如此,你最后还是把这枚定心丹完成了,而不是因为觉得无法胜利就放弃,这就是你对丹道的‘诚’。”太乙真人笑了,脸上是一种让李思齐熟悉又陌生的和蔼。“这一次,你炼得不错,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好。”“作为丹师,你合格了。”“师父.”李思齐胸膛猛地起伏,似乎有什么汹涌在翻滚涌动。最后化作一口郁气,从他口中用力地、缓慢地吐出来。翻腾的气流之中,似乎有无数的画面闪过:有孩童头顶酷暑、站桩练拳;有少年冬夜藏雪,血战妖魔;有青年埋首丹书,傍着炉鼎睡去;也有一个高大但遥不可及的老道士的背影,始终面朝前方,不肯回首一顾。五年,十年过去,当他终于疲惫得想要停下时,那道背影却回头,朝他伸手李思齐笑了,释然,又无奈。“师弟,世间怎么会生出你们这样的妖孽啊”李存孝闻言也笑了。“师兄,以后多习惯就好。”李思齐哑然摇头,这时的他才终于放松下来,从眼现痴迷之色的叶淑仪手中拿走李存孝炼制的那一颗定心丹。端详一番,他也忍不住发出赞叹,十多年来,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品相的定心丹。打量着丹药,观瞧嗅闻的同时便忍不住唤醒了本能,去揣摩丹药炼制时药性和火力的变化。然后李思齐便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猛地冲向高台,看着李存孝用剩下的材料,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浮上心头。随后,他又猛地冲了下来,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众人的古怪表情,却已经无法在意。他热情而真挚地握住了李存孝的臂膀,口中话语让太乙真人面皮一抽:“师弟,你家中可有族谱”“不曾,师兄何意”李思齐瞬间热泪盈眶:“你的这个李,和我们陇西李氏的李,说不定是一个李”“咱们.是异父异母的血亲兄弟啊!”复杂难明的情绪在几人眼中闪过,但最后,几位门主齐齐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朝着一旁的嘴角都快歪上天的太乙真人祝贺道:“恭喜师弟,后继有人啊”“我楼观道,又得一丹道圣手啊”“李师侄天纵之才,璞玉,也要名师方能雕琢,否则反而糟蹋了良才美质”让人面皮发红的话语不要钱一样从几位宗师口中吐出,但老道士闻言反而矜持起来,咳嗽了几下,收敛神情。“存孝确实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几位师兄在评判时还是要务求公正,不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