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破例照拂李木叉,才会让李思齐气的跳脚。
不过如今若是有人旧事重提,只怕李思齐反倒会第一个站出来了。
“师兄说的是。圣地资源丰沛,人杰自然也更出众。内门弟子,也得黄庭境界才算站稳,脏腑也不过才摸着门槛而已。”
叶乘霄也不是第一次受打击了,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众人又去看魏河的比试。
“这小子的枪法比我还凌厉了。”
看着如疯虎般搏杀的魏河,叶乘霄颇有些动容。
原本他各方面要比前者更强,如今半年时光,魏河却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了。
“果然是环境塑造人。留在楚丘,魏河不过能做猎户、镖师,在楼观道,却有望破真形,登天梯。”
李存孝如今的境界,筋肉境的比武对他来说已经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但此时他的表情却有几分欣慰。
别人不是他,有金刚杵在,畅通无阻。
没个十年,叶乘霄和魏河暂时派不上用场。
说到底,他带着两人来楼观道,本就有培植羽翼的想法。
独木不成林,将来纵使自己不需要,也能为木叉留几个帮手。
重九秋高,金菊迎风,飘扬似碎金。
比武不是杂耍,弟子对战往往几分钟就能分出胜负。
是以未时刚过,宗门考核已经到了尾声。
除却寥寥十几人战胜同门,获得挑战内门弟子以求晋位的资格。其他大多如魏河一般,能胜个一二场,获得些许褒奖和丹药,便是极限了。
而剩下的内门晋真传,早年还算压轴大戏,如今却是逐渐流于形式。
说白了,看看几位门主和真传,哪一个不是开国公侯的后裔,哪一家没有裙带姻亲?
宗师看中的人,一般的内门弟子哪里敢出手挑战?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三清殿外,古钟回荡,长老唱名之声响彻十数里。
嘈杂的演武场静了下来,在一众长老、执事、弟子和与会宾客的注视下,八位战胜了内门弟子的外门弟子上前。
之后一一上台,见礼师长,领取内门弟子的待遇,如兵刃、丹药、袍服之类,甚至还有几位门主亲自勉励,仪式感浓重。
集体的归属感,地位提高的荣誉感,于此刻交融。
可惜,在李存孝的视线中,除了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也看到了不少人淡漠的神情。
‘宗门的凝聚力,有些不妙啊。’
不管众人心底如何思量,当掌教严道通起身之时,演武场上下,无论是门主真传,亦或者弟子长老老,也纷纷跟着起身,神色肃然:
“宗门之传承,师徒之相续,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话语回荡在群山之中,鸟叫猿啼仍在,但所有人的耳畔似乎都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大宗师之意志,天人合一。
只是这么一句话,李存孝便感觉演武场中诸人的情绪都被影响、调动,心情激荡。
他抬头望天,恍惚之间,似乎看到黑白的旗幡漫卷风云,搅弄重霄。
就连观礼台上的高骈都露出几分忌惮,眼神注视着简短讲话后的严道通重新坐下。
“欲晋升真传者,此时可以出列,一一上前挑战。”
白虎门主秦理开口,演武场中先是嘈杂了片刻,但很快又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中。
无数双眼睛,从诸多真传身上扫过,最后齐齐注视着太乙真人身后的紫袍青年。
原本李存孝没来之前,门中几位真传,都已经稳稳当当坐了十几年的位子。威望、资历,有目共睹。
而其中未曾天梯圆满的两人,李思齐和叶淑仪,却又都是丹师。
但凡以后还想求人炼丹,都不可能有人昏了头来“捏软柿子”。
好不容易等来李存孝,门中有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希望对方的加入,可以搅动门中这一潭死水。
谁知道,却是等来一个更为逆天的妖孽。
丹、器双绝不说,甚至还能逆伐玄关高手——
这还打个屁啊!
“既然无人挑战,那原本的真传弟子保持不变,李存孝上前授印。”
太乙真人嘴角都要咧到耳根,春风得意地飞下观礼台,取出真传印信,这相当于内门弟子的腰牌。
以后藏经阁和门中的绝大多数区域,都将对印信的主人全面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