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索捆缚在身上,就象活物一般,在皮肤上不断缠绕收紧,甚至还在朱友贞身体的挣扎起伏中,缓慢地游动着身躯,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
但此时除了愤怒,他心中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服下的那枚狂药,并不是大路货色,而是朱全忠专门让明教法王出手炼制,关键时刻是能用来保命的。
但是面对李存孝时,这份力量却毫无用处。只是一个照面,朱友贞便感觉自己的真元和血气都被震散。
原本奔涌在血液中的药力,也飞速流逝。只不过他不知道李存孝有吸取煞气的能力,只能猜测是因为受伤,无法锁住肉身精气。
“生擒?”
郭钊无法掩饰表情中的震惊。武者交手,击杀和活捉,完全是两个难度。
李存孝如此轻描淡写,岂不是说,同级之中,自己也完全不是对手?
震惊之馀,看着对手如此狼狈,郭钊心中也不禁感到快意,旁边的叶淑仪神情也大差不差。
注意到几人打量牲畜似的眼神,朱友贞心中的怨恨几乎炸开。
但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葛从周,接连呼唤几声却没有反应之后,他不得不认清状况,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是谁?”
“太乙真人门下弟子”,李存孝随口答了一句,青龙汞珠化作头发丝一般的龙须,刺入朱友贞的体内。
他有些好奇对方方才的表现,虽然有了那颗珠子,但还是想看看肉身的情况。
“啊!”
数千根钢针入体好似酷刑,瞬间爆发的痛苦几乎让朱友贞昏死过去。
李存孝和叶淑仪方才那副模样他也看到了,所以下意识便觉得对方这是在为心上人出气。
但如今生死一线,所以他只能咬牙忍受,同时努力思考生机所在。
‘太乙真人的弟子不多,李思齐的画象我见过,此人不是李思齐,那就是李存孝?’
‘那个丹器双绝的李存孝?!’
‘那个一步登天的李存孝?!’
朱友贞这一刻肠子都要悔青了。/x.i~a\o′s?h`u′o\z/h~a+i+.¢c¢o,m^他虽然张狂跋扈,但却不蠢。
要怪只怪这一次行事太急,没来得及摸清楚楼观道来人的情况;
怪只怪太乙真人这一次不按常理,都说这位宗师性格怪癖,哪怕门内弟子也少有亲近的,怎么这一次却带徒弟住在汾阳郡王的府上?
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挑战朱友圭的继承人地位,他不得不冒险。
如今棋差一着,后悔已是无用,该求饶还得求饶。
“李存孝,这一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认栽。”
“但我是代表梁王来京师,你杀了我,无非泄一时之愤。”
“我一死,我父王必定起大军攻伐,赤地千里,血流漂杵。”
“到时候,这一切都会变成你的责任。难道你”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朱友贞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都陷入了黑暗,竟是差点昏死过去。
“李存孝!!!”
看着目眦欲裂的朱友贞,李存孝好整以暇地收回右手,嫌弃地拿出手帕擦拭。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对方烧毁的皮肉已经开始生长,部分焦炭似的表皮脱落,露出下面恐怖的蠕动生长的血肉。
天梯武者的肉身恢复能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妖魔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朱友贞,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
朱友贞闻言气急,就在此时,耳边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既是能救他的声音,也是此时狼狈的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李兄所言不差。人犯了蠢,自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是不知道,我是否有讲条件的资格?”
朱友圭带着葛从周的另一具分身,踏进越国公府的大门。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