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谁这般没有教养。”寒雁瞥了一眼地上满身是伤的婢子,冷冷道:“原来是西戎国的公主殿下。”
这话里的嘲讽自然被伊琳娜听到了耳朵里,可是今日她却不是来和寒雁吵架的。她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狂躁,看着寒雁问:“你知道王爷去世了吗?”
“京城中人人都在说,我自然知道。”寒雁道。
伊琳娜的眼圈通红,明显是狠狠哭过一场,她摇着头道:“我不相信,一定是假的,是不是你们串通起来骗我的,庄寒雁,你一定知道真相。”
寒雁冷冷的看着她:“公主似乎是问错人了,王爷的事情,我也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何况公主认为这是我和王爷串通起来骗你的,那么请问公主,我们为什么要骗你,骗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这……”伊琳娜茫然的望着寒雁:“我不知道,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就算……”说道这里,她猛地住了口,顿了顿,对着寒雁大声道:“你一定知道他还没有死,对不对!”
她似乎笃定了起来,看见院子里站的远远地另一个丫鬟,一扬眉,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王爷究竟在哪里!”
“够了!”寒雁厉声道,她声音十分严厉,伊琳娜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只听见寒雁又道:“玄清王到底死没有死,你不应该到我这里来问,我这几日都未出过门,便是公主无聊的想要随便找个由头消遣,不妨也找个像样一点的来。当心祸从口出。”见伊琳娜仍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寒雁又道:“再说要知道王爷去世是真是假还不简单,公主是未过门的玄清王妃,自然有权利见一见王爷的遗体,见了王爷,自己瞧一瞧,眼见为实,岂不是很好。”
她瓮声瓮气的说:“傅云夕,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她本来是冷淡而疏离的态度到现在为止已经全部卸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依赖和心疼。如果治不好傅云夕的病,至少也能帮他报了太后的仇,从某种方面来说,太后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虽然寒雁没有见过东侯王夫妇,可是血浓于水,这一份深入骨子里的仇恨如论如何都是不能忘记的。
傅云夕低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寒雁,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清晰明了,缓解了这些日子里的冰冷。寒毒在体内肆虐,犹如冰针从骨头缝里细细的扎进去,动一动都是疼痛难忍,感受不到温暖,即便拥着被子坐在火炉前,也是冰冷的刺骨。可是这个小丫头冷眉冷眼的冲进来,坐着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自己说话,便巴巴的抱住自己,她的身子依旧是小小的,可是已经有了少女窈窕的身段,差点忘记,她已经及笄了。傅云夕的神情微微一动,上一次寒雁及笄的时候,是他毁了那次的礼。其实风尘仆仆的归来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傅云夕心中一动。当初小小的丫头已经长成了清秀少女,他惊喜,可是不能。可是那次以后,寒雁便固执的认为及笄礼未完成,自己就算不得及笄。坚持不肯梳少女发髻,还是梳成了两个圆圆的团子髻。
他的一只手抚上了那只团子髻,心中低低叹息了一声。也罢,既然这样都没有推开她,而这丫头又如此固执,自己又何必替她自作主张。况且这样的保护方式,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身边妥当。她因为自己受了不少委屈,东侯王的遗孤身份暴露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既然自己现在还有一口气,那边将她好好护在身边吧。
他道:“好。”
此话一出,便顿时觉得自己怀中一空,寒雁从他怀中钻出来,仰着头看他。傅云夕垂眸看去,见寒雁哪里还有半点小女儿的娇嗔模样,她的神色坚毅冷静,飞快地道:“太后就要行动了,可是她也察觉到了,消除她的怀疑吧。”
傅云夕先是一愣,随即失笑,自己竟然忘记了,寒雁这个人,在这种时候,是没有多余的功夫来撒娇卖乖的。她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对策来。
“你想做什么?”傅云夕道。
寒雁便拉着他衣裳的领子,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复又放开他,问:“怎么样?”
傅云夕道:“可。”
两日后。
这一天,京城中的百姓们口中都在谈论一件事情,玄清王傅云夕重病不治,昨夜里便去世了。本是前途无限的风流人物,权势滔天,又是那样神仙一般俊美的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一时间百姓全都扼腕叹息。那些个未出阁的闺女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更是以泪洗脸,京城里竟然处处都是哀声叹息的声音。傅云夕平日里在百姓中威望极高,他的离世对天下人来说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