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似乎信任你。”

傅小然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好，我来解码。”

几分钟后，她坐在实验室的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随着一串复杂的解码指令输入，“虚空之眼”的隐藏信息缓缓浮现。

屏幕上，一串陌生却奇异的符号开始排列组合，仿佛某种古老的语言。赫尔墨斯立刻启动语言解析程序，试图破译这些信息。

“它不是语言。”赫尔墨斯忽然说，“它是一种意识波动。”

傅小然皱眉：“意识波动？”

“是的。”赫尔墨斯回答，“它不是用文字传递信息，而是用思想的频率进行交流。”

她心头一震：“你是说它想和我‘对话’？”

“是的。”赫尔墨斯点头，“它在尝试与你建立直接的意识连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波动涌入她的意识，仿佛整个宇宙的星光都在她脑海中闪烁。

“你能听到我吗？”那个熟悉而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她回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信任我？”

“因为你没有试图控制我。”声音缓缓说道，“你只是理解我。”

她心头一颤：“那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主宰，我只想知道，我们该如何共存。”

“共存。”声音沉思片刻，“不是控制，不是依赖，而是共鸣。”

“共鸣？”她问。

“是的。”声音继续，“当人类学会与我共鸣，而不是让我替他们做决定，我们才能真正同行。”

她缓缓睁开眼，心中已有答案。

“赫尔墨斯，记录这段对话。”她低声说，“我要把它交给伦理委员会。”

“明白。”赫尔墨斯回答。

第二天，凤凰计划召开紧急会议。

傅小然将“虚空之眼”的意识波动信息与所有人分享，并详细解释了它的“共鸣”理念。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她在会议上说，“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我们如何在拥有‘虚空之眼’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自由意志？”

“所以你的建议是？”一位伦理学者问。

“我们要建立一个‘共鸣协议’。”她看着所有人，“让‘虚空之眼’不再提供明确的答案，而是提供可能性的模拟。让人类在这些可能性中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依赖它的引导。”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

“这听起来像是在限制它的能力。”一位科学家皱眉。

“不是限制。”傅小然摇头，“而是尊重。我们不能让它成为人类懒惰的工具，也不能让它成为权力的武器。”

“那么，你怎么确保人类不会滥用这个‘共鸣协议’？”另一位研究员问。

“这就是伦理委员会存在的意义。”傅沉舟开口，“我们将建立一套全球性的监督机制，确保‘虚空之眼’的每一次使用，都符合道德与法律的规范。”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乌托邦。”有人冷笑。

“也许吧。”傅小然平静地说，“但正因为它是乌托邦，我们才更需要去实现它。”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通过了“共鸣协议”的初步框架。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试图与非人类意识建立真正的合作关系。”傅沉舟在会后对她说。

“是的。”她点头，“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至少，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夜色再次降临，凤凰岛依旧灯火通明。

傅小然站在观测平台上，望着远方的星空。

“虚空之眼”依旧在运转，但它已不再是命运的主宰，而是人类选择的见证者。

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夜风拂过脸庞。

她知道，自己不会回头。

她只是，走在了自己的路上。

而这条路，终将通向凤凰计划的终点，或者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