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道:“赵副局长,这宋局长又不在局里?”
赵副局长只能干瘪的陪笑。“是这样的田中领事,宋局长带队去街上巡查了。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放人的事情我是真做不了主呀,还望领事见谅。”
田中不禁讥讽了一句:“那宋局长真是日理万机呀。我这次来也不是让你放人的,这是我国公民松井先生的助理。”说完田中就把刘长安推到了赵副局的面前接着说。
“他是你们zhi…中国人,在江汉关码头扛大包五天都没有结到钱。怎么你们中国人不管吗?”
赵副局长听罢松了口气。“应该管,应该管。这样,小兄弟你说你是在那个工头手下扛大包,我这就叫人把他们抓回来回话。保管田中领事满意。”
田中看了刘长安一眼。刘长安望着以往在码头上远远望着高高在上的赵副局长,如今和自已一样讨好着所有人,有些唏嘘说道。“是码头上的宋三。”
赵副局长一听到是宋三,人一下子就炸了。他可是知道这宋三是宋局长的堂兄的手下,以往这底下的举报就没有断过。别说就这拖欠工钱了,就是杀人越货也没少干,长江里不知道有多少宋三手下的冤魂。
松井似乎看出了赵副局长为难的表情。“这事可是难办?”
赵副局长只能又发挥起他和稀泥的老本行。“不不,只是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些许这是宋三表达有什么词不达意,小兄弟你放心我们当官的自然是责任的担当者,是民众的依靠。我们会正视问题,采用有力措施,建立严格的责任追溯机制,明确各个用工环节责权问题,能精准追责,强化监督,让责任意识深深扎根于每一位官员心中。”
听着这慷慨激扬的陈词,田中笑道:“赵桑比我们更应该出现在外交部门。你还是说说怎么处置这个宋三吧。”
赵副局长只得硬着头皮说:“码头上的纠纷只能由长江水上警察总局处理,田中领事等我向宋局长报告后协调处理。”赵副局长这时候觉得田中还不如是来要求释放日本间谍的,这样遮掩一下找个理由也就过去。何至于自已被夹在日本总领事馆和宋局长中间。
“这样,我代表政府向这位小兄弟代为补偿10元法币。”说罢赵副局长从口袋里拿出了10元法币弯腰递给了刘长安。
刘长安双手接过感谢,这么抵他在码头扛两周大包呢。田中刚想发作被松井拦了下来。
松井笑呵呵的说:“既然赵副局长这么说,那我们就在领事馆恭候您的调查结果了。”
说完在松井的眼神压制下,田中无奈转身就走。他本来就不愿意来走这一遭,何况是帮一个支那人维权,还被一个裱糊匠糊弄了过去。真是有损大日本帝国威严。
待松井一行人走后,在没有人注意到角落。赵副局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转身回到办公室拨通了局长位于粉红胭脂之地的固定电话。“喂,宋局。刚才日本人带着个中国人来局里要求处理宋三拖欠工钱的事情,您看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一个贱民居然伙同日本人卖国?处理?他再敢来闹事直接把他抓起来交给宋三处理。狗日的,找日本人来压老子,我是被吓大的?”
“碰!”的一声响闭,赵副局长知道宋局长多半是把电话挂了,这通电话定是扰了宋局长的“雅兴”。可宋局长能这么说,赵局长却不能这么做。真要是这件事没处理好,弄出了中日冲突,自已肯定是要被扔出去顶罪的。谁让自已没有当中国银行董事长的族亲呢。
唉,想到这里赵副局长瘫在了椅子上。也不知道自已这个裱糊匠,究竟能糊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