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一番作为”。
“却偏偏,身为女儿身,处处限制,步步难行,对吗”?
孙姨,你小瞧我了,我并非只是一个满心仇恨的小人。”
“我的目的,不仅仅为了复仇,和家产,我时常在想,上苍既生我为女子,我便想替自己,替天下女子——争取一条公正的律法,一条女子与男子享有同等继承权的律法。”
“我清楚这条路难走。
——但就像愚公移山,父死子继,矢志不移”。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这是我第一次见孙姨开怀大笑,很多时候,我觉得孙姨和郑知南像是同类,同样满身傲骨,同样身影伶仃。
明明前者已是云间月,后者还是脚下尘。
我想起,那年,屋顶上,月光下的郑知南,同样的笑。
二人的笑意,半是心酸苦涩,半是我瞧不透的意味。
“阿鹤,好,你的女儿,好,当真是养得很好”。
“少年人,总是一腔热血,也好,也不好”。
……。
孙姨随手将一枚祖母绿扳指,从大拇指撸下,认认真真放到我掌心上。
“拙儿,我很好奇,这条路你能走多远,你身后站着谁,我不问,但若遇到困境,拿着它来见我,我再帮你一次”。
我紧紧捏住手里的扳指,直到掌心发烫,我想,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幸运的,我前半生的生命里,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人,皆在我生命中留下了不可或缺的温暖,能支撑着我义无反顾地,走上一条无可回头的路。
而三日后的及笄里,嬷嬷那枚棋子,也该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