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嬷嬷被拖到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责打20大板。
沈府的丫鬟、小厮、老嬷嬷甚至是厨房的一些下人,被命令着轮流去观刑——因此,这20大板,打得极其缓慢。
几乎打一板,停顿半炷香的功夫。
这种行刑方式极为磨人。
在行刑前,我叮嘱掌刑之人——不打死,不打残、偏要看上去惨烈无比。
至少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把从沈家贪走的钱财吐干净后,赶回乡下。
一个人若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骤然陷入贫困,怕是比更死难受。
可巧,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现了。
是净文小师太,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仔仔细细审视着我,良久。
其实,我不难猜到她的想法——
净文小师太下山,是受住持之托,特地来为我解围,被邀请到沈家宅院住下后,这段日子对到我的所作所为,颇为不满。
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对我的失望,摇头感慨道: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沈施主年纪不大,手段倒是歹毒”。
在她住进来的这几天,我干了些什么大事呢?
嗯,也不过就是
——我囚禁陈嬷嬷、夜审兄长,又与爹爹百般周旋算计这等区区小事。
所以,观眼观观鼻,我哪里像是师太口中那个,需要她下山来度化、甚至不惜以谎言袒护的弱女子。
我索性坦坦荡荡,受她的审视。
我不卑不亢回应她的点评:
“小师太说的不错,我生来便是如此,若世人欺我辱我,我必百倍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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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陈嬷嬷后,我回院子的路上,碰见了沈藏锋。
他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此刻,沈藏锋不遮不掩,目光歹毒。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这个人吧,在审美方面,容易让我想起一个人——陈不闻。
同样爱好青衫,长袖,不同的是,沈藏锋已经行了加冠礼,头发被束得高高的。
沈藏锋的眼睛,终年带着审视的味道,市侩
——若你出身高贵譬如周老三,他能忍得下你所有缺点,殷情备至,若你出身普通,他那股子不屑和傲慢,给毫无顾忌的流露出来。
沈藏锋的相貌,属于中乘,常年养尊处优,一双手素雅袖叉,脸也养得白皙,颇有些贵气感。
可每次一见到我,总能激发他所有的刻薄和恶意。
就像此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沈藏拙,你好手段”。
我抬起头,图穷、匕首见:
“过奖了”。
沈藏锋到底是爹爹选择的接班人,比陈嬷嬷可聪明多了,他和大伯父几番对峙,终于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沈藏拙,李五,一开始便是你的人吧”。
“当年那件事,马九已经消失了,他不在江南,你要找个由头调查真相,就必须有人突然提起当年的事”。
“我反反复复推敲才想明白这一点——沈藏拙,你甚至早就料到,你的及笄礼上会有人,准备泼你脏水,于是你干脆自导自了这么一出大戏”。
“把所有人,都诓了进去”。
我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回应沈藏锋:
“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听不懂呀,哥哥”。
“你”——
沈藏锋被我气的狠了,胸腔似憋足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发泄。
我笑盈盈地,直视他的眼睛:
“证据呢,就连官府审判都要讲究个人证、物证,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拿不出”?
听到我这番话,沈藏锋竟一时说不出话,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
可忽然,沈藏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