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一群证人,三教九流。
若我那大伯父或者某个无赖牙婆,敢把这件事翻明面上。
赌坊老板可以作证,我整整一晚,的确待在他赌坊,半步都不曾离开过,甚至在他赌坊输了9000两银子。
这笔买卖他不亏——
世人在夹缝里求生,凡事朝“钱”看。
时间、地点、记忆、以及口供这东西,可以更改,可以买通,我今日输掉9000两,来日,就可以用9万两去买通他。
只要银子给够,黑的能变成白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我7岁前就明白了。
我绝对不能把郑知南卷进来。
……。
我老老实实跪在祠堂,已经两个时辰了,我揉了揉膝盖。
看着面前这黑漆漆的牌位。
若沈家先祖当真有灵?你说是会保佑沈藏锋还是我,若他们选择沈藏锋,老娘分分钟烧了这破祠堂。
一堆烂木头,也敢跟我斗?
……。
我愤愤不平,已经跪了一早上了,估摸着沈家快要吃中饭了,肚子咕噜噜叫。
这时,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门外探出来。
竟是小福宝这丫头。
——她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里头竟然是我爱吃的柳家那红豆桂花酥。
她机灵的眨巴眨巴眼睛。
原来,昨日她请来大夫,替娘抓药治病后,本想多陪陪娘几日,谁知傍晚就听见沈小姐失踪的消息,她急得没办法,安顿好娘后,当即来沈府表明身份,配合着找我。
李嬷嬷见她机灵,于是安排她,成了我的贴身丫鬟。
平日里,李嬷嬷见我独来独往,对于娘亲安排的丫鬟,百般拒绝,难得自己亲自买了个丫鬟,觉得她是天上掉下来的小妹妹。
于是,一大早她就悄悄给我送点吃的。
知道我爱这一口的,只有娘亲了。
我狼吞虎咽,觉得这小丫头和我娘,简直太体贴了。
我才刚吃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
小福宝心领神会,机灵的躲到那些牌位后头了。
一推门,进来的是爹爹。
爹爹鬼鬼祟祟进来,板着脸看我一眼。
接着,爹爹从宽大的袖子里,变戏法般地变出小巧的食盒,一层层揭开盖子。
一碗蟹黄面,一碗香喷喷的老母鸡汤。
爹爹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擦了擦脸上的点心碎屑,利索地接过那一碗鸡汤和蟹黄面。
一炷香的功夫后。
碗底干干净净,连一滴汤汁都没留。
“爹,你太懂我了”。
早上,就是要来一碗面条下肚,才够熨帖嘛。
爹哼了一声,傲娇地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带搭理我。
得,还生气呢。
反正我一整晚没睡,吃饱喝足后,打发了小福宝后,卷着垫在膝盖下的蒲团,睡起了回笼觉。
等我迷迷糊糊一睁眼,已经是傍晚了。
……。
我爹娘还没让我出祠堂?不正常呀。
小福宝又过来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姐,老爷夫人中午本想放你出来的,一推门,见你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儿,气得转身就走”。
哦,那正常了。
我摸了摸鼻子,干脆自己出了祠堂。
……。
我白天睡饱了,晚上再也睡不着,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皎洁,让我想起了昨日,同样一轮月亮皎洁又忧伤。
——不出意料的话,又伤又残的大伯父,至少半年都见不了人,他情况比沈藏锋还要惨烈。
沈藏锋迟迟下不了床。
沈家的天,果真变了。
从几个月前,我回到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