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姑娘,个个身家清白,想着,若儿子踏踏实实娶一房媳妇,窝在江南当闲汉也不错,于是问他,可有看对眼的?
这时,儿子默默不语,扭头看向书房,沈藏拙那丫头提着那只笔,如提着千斤坠,颤颤巍巍写几个字丑爆了,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一笑,那笑容带着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
郑伯母摇摇头:“她还小,一个机关算尽的蠢丫头。”
郑知南想了想,无所谓道:“我等她长大。”
可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沈藏拙死活不开窍,每一次,沈藏拙情真意切地向他表白,郑知南偏偏能瞧破她内心想法。
“去父留子,去父留子,去父留子。”
前一刻,郑知南还觉得,亲手养大的小丫头,该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
下一个,沈藏拙大大咧咧,脸不红气不喘告诉他我喜欢你,郑知南脸都气白了:她不喜欢我。
到了后来,郑知南也摆烂了,也就,她就是生性不开窍?自己能等她长大,便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开窍。
成亲的前一个月,郑知南结结实实把自己关屋子里。
都筹谋好下半生了——
先娶再说,我亲手养大的玫瑰,纵然现在还没开窍,将来,也不会对旁人开窍。
再等等,总有一日她会开窍的。
……。
只是,郑知南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的不行,新婚头一个月,在床上养了一个月的伤,第二个月,他这锱铢必较的性子,愣是没让沈藏拙这丫的下得了床。
渐渐地,郑府的风向也变了。
从前是谣传“姑爷不行。”
现在是流传“姑爷太行了。”
不对,郑知南才回过点味来,什么叫姑爷?他可不是入赘女婿。
但是,第三个月,沈藏拙愣是躲他躲得厉害,恨不得一见他的影子,就望风而逃,躲来躲去,不是躲到赵家,就是躲到陈家,有几次,直接躲到文府了。
回回他都能逮住她,把她薅回家。
沈藏拙哭得越来越梨花带雨:“我错了,我散布谣言是我不对,可都怪你招蜂引蝶来着。”
郑知南笑得越发温和,越发平静,越发淡漠:“夫人,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沈藏拙如梦初醒:“比起孩子,我更想要我这条小命。”
每回这时候,沈夫人则会一把拉过小福宝,嘴上喊着走走走,这不是你未婚小孩能听的东西,我们喝茶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