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续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眼下听他诋毁萧琰,更是气得恨不得上去呼他,可她脚摔伤了,根本动不了,于是只得与他理论,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我夫君如何得罪你了?你若不是诚心救人便不要救,救了人家又占人便宜,你这根本不是君子所为。”
中气十足,看来没有内伤。
银白面具之下嘴角微扬,“不愿意以身相许就算了,方才还说要谢我,转眼就说我不是君子,看来你根本没诚心要谢我。”
卫续,被气得哭笑不得,“你这人。。。”
“好了,”程镜打断她,而后又很自来熟得伸手去触她受伤的腿。
卫续本能地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却因此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程镜却在一旁继续刺激她,“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你若是不想日后做个瘸子就乖乖听话上药,这么防备,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着他轻轻捉住卫续的脚,脱下鞋子,又将她裤脚拉上去,露出伤口,仔细替她上药包扎好。
程镜言语间虽对她很是不客气,但是一举一动又是那么轻柔,根本不似她方才以为的那般。
当时卫续便想,或许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竹苓替卫续擦好药之后才将卫续的穴道解开。
卫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竹苓身上,竹苓察觉到卫续的目光,忙屈膝跪了下去,“奴婢私自做主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责罚。”
好一会,卫续才开口,“罢了,你起来吧。”
回到镜王府之时,天色已晚,卫续今日有些乏了,正想回自己院子好好歇歇,可迎面走来的男人让她倦意大消。
萧玦径直走向她,见她防备的神情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今日去哪了?”
卫续对他的询问没有半点意外,与其让她从竹苓口中得到答案不如自己主动告知,“与太子殿下喝了些茶。”
如此坦诚,是笃定他不会在乎她与别的男人接触?
萧玦眸色微沉,“王妃如此有闲情,看来是平日太闲了。刚好本王身边缺一个书童,从今日起,本王要你日日来书房伺候。”
这不是与她商量的口气,卫续为了不惹怒他,惹住委屈应了下来。再者说,如果她能近萧玦的身,日后或许能从他身上探得与她有利的消息。
算起来,她不亏。
于是,当晚,卫续便入了萧玦书房。
萧玦没有为难于她,只命她研磨。
卫续一边研磨一边用余光看萧玦披阅折子。
萧玦看得很认真,卫续有时会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坚毅的侧脸轮廓上。
萧玦的侧脸轮廓与萧琰有两三分相似。但萧玦比起朗月清风的萧琰,他给人的感觉更加有攻击性,面无表情时,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
萧玦忙到很晚,卫续在一旁除了研磨也没别的事做。这种无聊的重复性动作让卫续睡意席卷。
她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慢慢歪斜,最后半个身子直接趴在了案上。
被烫伤的手不小心碰到案沿,她疼得睡意全无,暗暗嘶了一声,忙又将手藏了起来。
抬眸,见萧玦神情专注在折子上,根本没有分心看她,她暗自舒了一口气。
趁着他还当她是个透明人的空隙,卫续换了个姿势研磨,鼻间一淡淡的松香让她很快又忍不住瞌睡起来。
这一次她没能撑住,就这般睡了过去。
萧玦见状,放下手里的折子,将目光移到卫续那安静的睡颜之上。
萧玦眸光柔和下来,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轻轻拨开,映着柔和的烛光,她娇好的面容乖顺恬静。
萧玦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往下,就在快要触碰到她脸颊之时又克制地停在了半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像似生怕指下那珍贵之物一触就破。
这张他曾厌恶至极的皮像换上他心爱之人的灵魂之后,变得无比珍贵。
萧玦端详着卫续许久,待确定她已睡熟,这才起身,轻轻将她的衣袖撩开,露出那被烫伤的手背。
伤口处理及时,没有起泡,只是还泛着一块红。萧玦拿出伤药,替她再抹了一层。又用自己的麾袍将她裹好,轻轻抱回了流芳院。
等在院子里的小雪球远远便闻到了主人的气味,它开心地撒腿就跑出院子外面去迎接。当看见卫续被萧玦抱着,它马上刹住蹄子,原本翘得老高的狐狸尾巴渐渐垂下,目光也瞬间变得凶狠,它警惕地看着萧玦,示意他不许伤害主人。
萧玦瞥了一眼目露凶光的小狐狸,忍不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