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忌惮某人，皇帝直接放话，“你莫怕，有朕给你做主，你且放开胆子回话。”

卫续咬了咬唇，几番思量之后低声开口：“回父皇，确有此事。”

皇帝继续问：“可知是何人所为？”

卫续眉头皱的紧，“是后厨的两名婢女，只是，后来那两名婢女借故离了府，臣媳一直没能找到她们，此事便不了了之。”

好一个不了了之。

皇帝眸色闪过一丝锐利，“来人！把人带上来！”

卫续转身看去，如她所料，是那日她在铁匠铺子里看见的那位婢女。

卫续佯装惊讶地看着她走近。与此同时，比她更惊讶的是皇后，她面上毫无波澜，但那袖中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卫续心下笑了笑。

那婢女看了卫续一眼，颤颤巍巍跪拜，“民女季霞叩见皇上。”

皇帝面色冷淡，“你可知罪？”

季霞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民女知罪，民女是被迫的。”

季霞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民女一开始是不愿的，但奈何张嬷嬷扣押了民女的母亲，民女不得已才害王妃。”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卫续顺势便添了一把火，她问，“我与张嬷嬷无冤无仇，张嬷嬷为何要害我？”

季霞想了想，说：“民女一开始也不知道，但有一天，民女碰巧看见张嬷嬷与人在王府后门聊天。从她们的谈话里，我得知，是。。。”

她犹豫了一瞬，“是皇后娘娘下的令。”

此言一出皇后当即否认，“休得胡言！”

她上前几步恳求，“皇上！此女口出狂言，搬弄是非，欲陷害臣妾，您可要替我做主呀！”

见状，季霞吓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从身上摸出一封信件，“民女还有此证物。”

皇后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信件上是她的字迹，正是她让人传给线人的信。

皇后不顾一切上前欲将信件夺过来，却被卫续抢先一步。

“母后，此事，臣媳才是受害者，这真相当由臣媳自己来揭开。”

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信件，一边看，捏着信件的手不住颤抖。看完后，她闭了闭眼平复心情，再将信件递给皇上。

转而质问皇后，“母后，臣媳竟不知，您何时恨我到如此地步？是担心我与王爷会先太子殿下一步诞下皇孙？还是其他原因？”

这个问题丢过去，所有人都看向皇后。

她不能将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否则不但她，她的儿子也要被拖下水。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不对。

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她跪了下去，身居泪下，

“皇上，臣妾没有！她们连起伙来陷害臣妾！”

人证物证俱在，皇后还欲推脱罪责，跪在一旁的蓉嫔终于忍不住开口，

“究竟是谁陷害谁，皇后心知肚明。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皇后莫不是忘了。”

蓉嫔将她小产之事一并推了出来。

哑婆也被带了上来，她虽哑，但不瞎，她曾目睹容嫔被害的过程。

在容嫔的一句句话牵引之下，哑婆点头应证，当年她小产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两桩罪证叠加，无论她如何辩驳，都没用。

皇帝痛失子嗣，事情虽过去了多年，如今再翻开，依然难掩痛心。

他气得大拍桌案，

“好一个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背地里竟做出如此阴暗狠毒的事。”

“来人！将皇后禁足天后宫，听候发落！”

闻言，皇后脸上血色尽失，无力瘫坐下去。

站在皇帝身后的珍妃看得心情好一个舒畅，连带看着卫续的眼神都带了点笑意。

但她依然端着自己的身份，温柔地替皇帝顺着背，

“皇上，龙体要紧。”

皇后被禁足的事传到了萧琰耳朵里，他不可置信地皱眉，

“不可能，媛媛怎会。。。不可能，她不会不顾本宫的处境拉母后下水，这里面定有缘由。”

他要寻个法子去问清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救母后。

他下令动用宫里所有暗线，寻找事情的转机。

次日，卫续收到一个好消息：吴酒答应站出来指认江遥的罪行。

萧玦不在府上，她趁着竹苓走开的空隙悄悄溜了出来。

卫续知道以竹苓的本事很快便能找到她，但是只要出了城，就算竹苓带人来寻她，她也有法子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