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12月.
滨城开始下雪了,虽然不算大,但飘散的雪花还是给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白色。
文母打电话的频率也越来越勤。
总是叮嘱文致礼注意身体健康,不要和人结仇、起冲突,晚上一定关好门窗等等。
只要平安度过这个月,那个荒谬的诅咒就会不攻自破,他就能堂堂正正地回家了。
“嗯,好的,您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他发现夏烬霜脱下了护士装,正准备出门。
他不解地问:“这么晚了还出去?”
她一边弯腰换鞋,一边说:“嗯,我要夜跑,最近锻炼得太少了,身体都迟钝了,必须赶紧恢复最佳状态,不然保护不了弱者……”
话音未落,他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她惊讶眨了眨眼睛。
他哼笑一声:“都现在了还敢说我是弱者?马上就让你知道我弱不弱。”
然后不由分说将她抱回了卧室。
可只两个回合下来,文致礼就气喘吁吁,明显招架不住了。
夏烬霜再次将他压在身下,他赶紧求饶:“等,等一下……应该够了吧?”
她意犹未尽地勾起嘴角。
“完全不够哦。”
……
最近滨城警察出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总是某人很久没出现,结果在出租屋里发现了尸体。
有说是入室抢劫,有说是仇杀,还有说是无差别犯罪。
总之整个滨城都人心惶惶的。
夏烬霜慵懒坐在诊疗台上,不以为意转动手术刀:“什么时候我们诊所也能来一个入室抢劫犯?”
文致礼拿走她的刀,严肃说:“别开这种玩笑。”
她跳下诊疗台,看着他,认真说:“我才没开玩笑,说实话,好久没有割开谁的喉咙了,真的有点无聊了。”
她一首都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住着一头嗜血的野兽。
她本以为那野兽己经消停了。
可随着那些传闻散开,她忽然发现内心压抑不住的躁动。
像是本能在驱使她,去破坏,去掠夺,去杀戮……
半晌,文致礼才开口:“我可以养活你。”
她一愣:“什么?”
他认真说:“我的意思是,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所以你也不需要接杀人的任务来赚钱了”
她笑了:“我杀人才不是为了赚钱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是为了……”
她歪着脑袋思考:“嗯,大概是…你们说的那种……爱好?兴趣?”
她转过头看着他,笑得那样纯真:“总之很有趣。”
文致礼如坠冰窟。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她如此陌生。
也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巧的小猫。
他上前缓缓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可以带你体验更有趣的事,去游乐园,去海边,去看极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天涯海角……所以,可以不要再杀人了吗?”
这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颤抖。
她呆呆看着他,他继续说:“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不能看着我未来的妻子夺走他人的性命,手上沾满鲜血,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未来的妻子……
这个称呼让她产生了憧憬的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但在那双盛满恳求的眼睛注视下,她点了头:
“好。”
……
一天晚上,文致礼结束了研究院冗长的例行会议,回到了诊所。
他抬手推开诊所的门,屋内昏暗的光线中,一幅惊悚骇人的画面瞬间撞入眼帘,令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一个乞丐一样的少年,被绳索紧紧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少年蓬头垢面,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嘴里被粗暴地塞着纱布,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那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惶与恐惧。
而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两根断指孤零零地摆在那里,伤口处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夏烬霜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随意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文致礼只觉血液瞬间凝固,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
“你在做什么!?”
夏烬霜听到声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