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狰狞着脸，嘴里发出几道毫无意义的嘶吼声。

“我，才，是”

玟，山，神！

一只手掌轻飘飘的落在它的头颅上。

人形的山神，相比二十几米的黑熊王还是小。

一只手的大小和有祂人高的黑熊王头颅相比，也很小。

但就是这么一只手，让刚才还在暴怒，狂吼不肯安分的黑熊王，渐渐完全安静下来。

“你吃得很多了。”

玟山神说。

“你需要休息。”

玟山的山石听从祂的意志慢慢从下覆盖而上。

黑熊王的脚掌出现一层土色。

玟山神的手落下后，黑熊王从来布满血色的眼睛，竟一点点消去。

黑熊王眨了眨眼睛，露出它原本盈盈、湛清的黑瞳。

它身上压制它的力度渐渐消去，直至消失。

它说，

“你是玟山神。”

它看了眼面前的人，

好小一个。

不。

是它长大了。

它长这么大了吗？！

好开心！

熊又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又看了眼相似又陌生地周围。

眼里闪过不安。

熊不喜欢月亮。

也不喜欢黑黑的晚上。

这会让熊感到害怕。

熊喜欢暖呼呼的太阳，

因为这样熊的朋友可以一眼看到熊，找到熊。

和熊一起玩。

熊的朋友是玟山最聪明的妖。

会带熊找到玟山上最最好吃的东西！

熊突然感到疑惑。

记忆里，自己好像一直在说很饿。

它想记忆里自己吃得味道，臭臭的、苦苦的，都是熊不喜欢吃的。

难怪熊一直吃不饱。

因为熊喜欢吃甜甜的，吃起来会让熊开心的。

这些熊的好朋友都带着熊找来！

熊最最最喜欢熊的好朋友了！

但是熊的好朋友去哪了？

熊有点困了。

熊想它。

山石渐渐覆盖出那双清澈的眼睛。

……

“啊啊啊啊啊啊！！！”

猿猴王发出痛苦的大叫，

悲痛的泪水流下落进嘴里。

都是苦涩的味道。

它挣扎行动，朝要被完全覆盖的好友伸出干尸般的黑指，

原本束缚住它的力量消失。

猿猴王瞬间消失在原地。

它抱住包裹住黑熊王的山石，紧紧握住尚未覆盖露在外面的头顶毛发。

泪水混着挣扎流出的鲜血，打湿抱住的地方。

蔓延上来的山石，跟着覆盖上它的身躯。

猿猴王没有抵抗。

转而抱的更紧。

往日的记忆再次重现。

……

发育比同族伙伴慢，被嘲笑的小黑熊，

在森林哭泣，遇上了另一只活泼机灵的小猿猴。

“你就是吃的少，吃得多就可以长高长壮实啦！”

跟着小猿猴，小黑熊总能吃到森林里最甜的果实，最甜的蜂蜜。

“你真聪明！”

它们一起分享甜甜果实，一起分享甜甜的蜂蜜。

直到，天变。

为保护小猿猴的小黑熊吃下扑过来的其他妖，

一日之内它就变的有原本两倍高。

“你说得对。”

“要吃得更多。”

看着全然陌生的朋友，猿猴觉得寻找它们的守护神——玟山神帮助。

但神没有回应。

它用石子砸倒山神的额匾。

……

猿猴想它一点也不聪明，它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看着它的朋友越长越大，越长越高。

长到再也看不到它。

它想没事的，你看不见我，就换我来一直看着你。

蔓延上来的山石覆盖住它的身躯。

它们一起消失在山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