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意识。
隗子淡头靠在陆恩的胸前,低声无意识地喃喃道:“妈妈,妈妈......”
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在陆恩的衣服上晕开一片,陆恩大步往回走朝面前的护士道:“这里有人高烧晕倒了。”
服务台的护士立马迎了上来,另外两名护士将一张担架推了出来,陆恩动作轻柔地将少年放在上面,跟着护士大步朝急诊室跑去。
隗子淡缓缓地睁开眼睛,此时正值黄昏,夕阳西下,暖橙的馀晖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照在病床上,空气中夹杂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泛着疼,让他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醒了?”一道男声在一旁响起。
隗子淡猛地转头看过去——那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浅色牛仔裤,下面是一双白色的篮球鞋,明明只是一身随处可见的装扮,在他的身上却异常的显眼。
终归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好似神仙下凡,隗子淡不由地看着他的脸出神。
陆恩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隗子淡猛地回过神来,脸颊倏地扶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局促地挪开视线,摇摇头低声道:“没有。”
“哦。”陆恩收回手,两人突然沈默,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陆恩率先开口问道:“你刚刚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医生说是过度焦虑导致的高烧,给你开了几瓶点滴,你家里人呢?”
隗子淡身子一顿,他沈默了几秒缓缓地开了口:“我没有家人了,医疗费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没事,这个不急。”陆恩摆摆手,随即他皱起眉,“只是......你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家人了?”
隗子淡搁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揪紧,半晌后他哑声道:“我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她......昨天出车祸去世了,现在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果然......
“抱歉。”陆恩歉意地说,“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隗子淡摇了摇头。
陆恩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有些犯难,“看你的衣着是个初中生吧?还没有成年必须要有监护人。”
隗子淡低声说:“您别担心,还有五年我就成年了,家里应该有点存款,实在不是我可以去打工。”
“那怎么行!”陆恩忍不住拔高声音,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立马压低声音道,“你年纪小一般店里都不会招你,而且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业。”
隗子淡沈默,没有回答。
陆恩看到他苍白的面孔,心底忍不住起了一丝怜悯,他不禁开口道:“要不,我来做你的监护人吧。”
话音刚落,隗子淡猛地转头看向他,眼底的神色是满满的惊讶,似乎在问:为什么?
陆恩无所谓地笑了笑:“刚好我也是一个人,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到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少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意图,半晌后他缓缓开了口:“为什么?我们俩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萍水相逢也是缘分,而且......”陆恩声音沈了下来,“你其实能看到那些东西吧?”
隗子淡蓦地睁大了双眼,惊讶地看向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恩微微眯起眼睛,笑眯眯道:“你身上的黑气浓的都要溢出来了,要不是你的灵魂还在,我都怀疑你其实是一个死人。”
“像个怪物吧?”隗子淡垂眸,“我从出生就能看到那些不一样的东西,就因为这个,妈妈从来不和亲戚往来。”
陆恩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晃着,看起来有点痞气,“这有什么,你只是八字太轻,加上体质极阴,在我看来,你这是天生的修道之才。”
“修道?”少年皱眉惊讶地看向他。
陆恩痞痞一笑:“是啊,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学学正一派的驱邪术?”
隗子淡看着那人在馀晖下有些耀眼的笑容,封闭的内心微微地触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不假思索地开口道:“好。”
陆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道:“以后的生活请多多关照。”
隗子淡看着他的脸,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隗子淡出院后和陆恩一起回了家徒四壁的家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