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
隈子淡静静地看了一会,最终将信纸仔细叠了一起,放进了校服裤子的口袋里。
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许家家主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给他发函,能让他想出其中关联的只能是那个人了。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就算对方说出那种话,他依旧想和那个人再见一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烦躁之外还有莫名的期待。
一周后。
隈子淡在一栋位置隐蔽的大楼门口停了下来,时间正值正午,阳光很毒,照在人皮肤上火辣辣的发烫,但是即便如此他仅仅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一股透心底的凉意,那股凉意仿佛能穿透肌肤渗入内里。
面对这样的情况,隈子淡早已做好准备,他拿出一张驱阴符,“滋啦——”符纸在他的手里燃烧了,紧接着渗人的凉意尽数消散,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暖意。
他已经不是两个月前在那人保护下的少年,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没有松懈对于道术上的练习,日以继夜地接了许多驱邪的工作,警惕性和能力提升了一大截。
想起“尤城”两个字,他不由捏紧了指尖还在燃烧的符纸,知道火光快要烧到皮肉才恍然惊醒,指尖一抖,灰烬在空中散开。
他整理好脸上松动的神色,擡脚走了进去。
一楼已经有几个人了,都是不认识的面孔,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行,站在门边浓妆艳抹的女人第一个看见他,眉头一皱警告道:“小子,这里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来的地方,快点离开。”
隈子淡还没开口,女人的同伴便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低声道:“阿婷,你仔细看......”
这时四周沈默不语的人脸色倏地变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十分的意味不明,隈子淡对这样打量的视线早已习以为常,他冷冷地点点头就走到一旁无人的角落。
好在他引起骚乱没过几分钟,大厅的自动感应门又缓缓打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推着一架轮椅走了进来,几个人本来还在小声讨论着,见到来人倏地沈默了,而隈子淡的眼神彻底沈了下来,待他看清轮椅上的认识,脸色骤然巨变——
那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但是脸却瘦了一圈,本就细致的长相显得更加纤弱,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在手中碎掉,与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不同,他的脸上没有丁点情绪的起伏,就连和隈子淡四目相对也没有变化。
许润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弯腰将男人腿上的毛毯拉好,不顾其他人压抑的目光在那人眼睛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隈子淡瞠目俱裂,看到他的表情,许润很满意,他温和地笑着,好似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栋大厦的情况,地基底下是一个千人活埋地,因为集团已经招标,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阴眼将其镇压......”
他说话的速度不急不缓,其他人却不曾出声反驳,毕竟许家的地位在那摆着,修道之人也不想不开恶意冲撞,最重要的是他们更好奇那位坐在轮椅上毫无真气之人是谁,与许家主又是哪种关系。
不管在哪,八卦永远都是话题。
陆恩当然看出了他们眼底探究意思,但是隈子淡的表现让他更加在意:“六六啊,我们的儿子长大了,你看他不需要我也能在这个社会上好好生活了。”
系统懒得搭理他,两只耳朵都装作没有听见。
陆恩这个人向来不达目的从不善罢甘休,他不依不饶地演道:“六六你这个负心汉,你对我不关心就算了,你对我们的儿子也不关心,呜呜呜,渣男。”
系统只觉得青筋纸条,幽幽道:“那你跟其他男人那啥,你是不是绿茶婊?”
纯洁的系统还是说不出那种污言秽语。
“......”陆恩被它的反驳惊得楞住了——果然农民被压迫都是会起义的,你看小小的系统大大的脾气。
就如同许润所介绍的那样,这栋大厦底下是一个怨气冲天的活埋之地,里面的怨气可以将神魄不稳之人的灵魂直接冲出体外,隈子淡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说明他的修炼已经更进一层,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也仅仅只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不得不感叹命运之子果然有逆天的金手指。
但是他那修炼的法术让陆恩心里觉得一阵诡异的熟悉,似乎在十分遥远的记忆力时常见到。
许润将大厦的情况大概分析了几句,最后下了结论:“既然在场的人这么多,那么大家就分头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