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齐被压着锁链扣上了囚车。
扶苏在上马之前特地来看李齐。
看守李齐的护卫见扶苏前来立马对着他行礼。
“公子。”
扶苏对着他点点头说道。
“这有我看着呢,你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护卫不敢忤逆扶苏的命令,只好转身向别处走去。
扶苏看见他护卫走远后,转过身来对着李齐叹气道。
“你说说你,原本昨日只要你把你这破嘴闭上,我和蒙将军定会设法将你救出,你为何偏要……”
扶苏皱着眉头用手指着李齐。
李齐无所谓道。
“这正合我心意,不用骑马,还能一直坐着,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公子,小爷有一事相求,那匹蒙将军赐给我的老马,您可否让手下的人替我精心照料着?”
扶苏轻轻点头。
“那老马通人性,本公子自会替你好好照料。”
李齐放心的点了点头,还怡然自得的伸手从旁边的土地上薅了一把狗尾草咬在嘴里。
扶苏瞧着李齐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这般洒脱,真不知该说你是心大还是胆大。”
“你就不怕我们回去不救你。”
李齐嚼着狗尾草,嘴角一勾。
“公子,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你越怕,它越来劲。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放宽心,指不定还能等来转机。就像这次被囚,我心里清楚,你们不会真看着我有事,所以没啥好怕的。”
扶苏无奈地摇摇头。
“你倒是把我们拿捏得死死的。不过话说回来,此番回咸阳,前路难测,你最好还是收敛些脾性,莫要再像之前那般冲动行事。”
李齐嘿嘿一笑。
“公子放心,我心里有数。”
扶苏神色一凛道。
“你最好能真的做到心中有数。”
言罢,扶苏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
他回头深深看了李齐一眼,扬鞭策马,朝着咸阳的方向而去。
回咸阳的官道上,蒙恬的大军缓缓向前行动。
队伍末尾处,有一辆囚车跟着大军缓缓移动。
囚车里,李齐叼着狗尾巴草。
在球车上怎么都好可以不用骑马也不用行走,就是道路上的车辙印太深,时不时的颠簸让他的屁股都快开了花。
他原本以为向着咸阳而去的关道会是一路繁华却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看到了许多人间惨象。
这难不成都大秦的天下,要我说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李齐看着周围的景象在心里嘀咕道。
映入眼帘的不是繁华的大秦盛景,而是一片荒芜。
路旁的村落,房屋大多破败不堪,墙壁坍塌,屋顶的茅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田野里,土地干裂,杂草丛生。
偶有几株瘦弱的庄稼在风中摇摇欲坠,不见一丝丰收的迹象。
百姓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每一个人都像是被生活抽干了精气神。
他们或是弯腰驼背地在田间劳作,或是眼神空洞地坐在门口,彼此之间,只有偶尔的一声叹息,再无多余的言语。
沉重的徭役,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连年的战争也让他们流离失所,早已没有了当初六国时的神采。
“你小子都被关着了,还四处看什么?再看就把你眼睛给蒙上。”
看守李齐的护卫不客气的说道。
李齐丝毫不在意,继续向外面瞅着。
“诶,我这暴脾气……”
那护卫见李齐不听他的便来了脾气,刚想上前跟李齐理论一番,王离变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那护卫见王离过来,立马低下头说道。
“王副将,您怎么来了。这个地方实在脏乱,您快些回……”
王离摆了摆手,那护卫便住了嘴。
“虽说李齐顶着刺客的名头,但他如今还是千夫长,你不该如此对他。”
那护卫刚想反驳王离一个眼神,他便住了嘴。
“我说的这句话,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有将军和公子的意思。”
“该如何做事,如何行事,你心里要有一杆子秤。”
那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