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天下女子,貌美者无数,没有一个好色之徒,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就拿贺侯爷来说,他看重水姨娘,可这些年,前前后后他也没少睡其他女子啊。
何况是注定会登顶的九五之尊。
没有了花思蓉,难道就不会出现李思蓉,张思蓉,孟思蓉?
珠珠对付得过来吗?
沈氏在这一刻也有些心累,她扶着崩溃的贺知珠,呵斥道:“珠珠,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
“你未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怎可因为殿下的移情别恋就要死要活?”
贺知珠试图向沈氏解释,“她不一样,花思蓉她不一样。”
沈氏不怒自威,“她怎么不一样?她一个二嫁之身,是被当场立为皇后了,还是她生的儿子当了太子?再或者她母凭子贵,难不成成了太后?”
贺知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氏的咄咄逼人。
沈氏咯噔一声,“你老实说,蓉姐儿入宫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贺知珠心虚的避开沈氏直勾勾的眼睛,半晌才答,“我,我是枉死的冤魂,无法靠近皇宫。”
“宫里关于表姐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东拼西凑之后,我觉得表姐肯定是受宠的,不然她一个二嫁之身,为何还能被封妃?”
沈氏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贺知珠的脸蛋,“就这?不过是被封妃,你就担忧成这样?”
“宫里头每年被封妃的女子,不知凡几。可能够笑到最后的又能有几人?
这些日子,你跟着李嬷嬷学习,难道还不明白在皇宫大院里,美貌、地位这些东西都是最易得的。
同样,也最易失去,不是吗?”
“珠珠,你记住了,你只要守好自己的心,守好自己正妻的位置,护好膝下嫡子好好长大,你后半生就算稳赢。”
贺知珠尽管觉得沈氏说得在理,可她还是没来由的对花思蓉有着天然的忌惮。
“上辈子自从表姐入宫后,我对她的消息知之不多。
可不知为何,我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表姐富贵荣华,过上了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而她,这个侯府曾经的嫡女,却被永远的丢弃在了远离京城的某处悬崖之下,受尽凌辱,衣不蔽体,曝尸荒野……
而花思蓉,二嫁之身,却高高在上……
叫她如何甘心。
沈氏能够感受到贺知珠的无助与愤恨,可她不知从何安慰。
干脆一剂猛药下去,“你既担心蓉姐儿以后会坏了咱们的事,那正好趁蒋府的赏梅宴,咱们好好瞧瞧,二皇子会不会对蓉姐儿上心。
要是他们二人真勾搭在了一起,为娘一定帮你铲除隐患。”
贺知珠激动地抓住沈氏的衣袖,“娘亲,当真?你当真愿意为了我,牺牲表姐?”的命!
沈氏果决点头,“自然。我对她的善意,是基于你和你哥哥两个的利益不受牵扯的情况下的。”
“但凡谁要是威胁到了你和你哥哥,哪怕是你爹的那些儿女,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贺知珠靠在沈氏怀里,诉说着对母亲的感激。
待沈氏回了逸梅园,即刻找来了贺知璋。
她直言道:“你妹妹不适合入宫,我还是倾向于把蓉姐儿直接送给那位做妾。”
贺知璋愕然,“母亲怎的突然改变了心意?珠珠知道吗?”
珠珠怕是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发疯。
贺知璋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叫母亲不得不改弦易张?
毕竟要是珠珠得了那个位置,肯定跟咱们是一条心。
至于蓉表妹,就不一定了。”
贺知璋还是有点儿私心的,他在无数个夜晚,把问琴那张脸幻想成了花思蓉。
可事实是,她们两个没有半分相似。
这段时间原迢迢有孕在身,他不好过多宠爱两个通房丫头,便借口住在前院,时常跟同僚们出去喝花酒。
机缘巧合之下,他结识了一个有几分花思蓉神韵的女子,可那到底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对花思蓉仍未真正死心。
沈氏不知道贺知璋的真实想法,只当他是在就事论事。
沈氏便把今日贺知珠的一言一行,挑明了说与贺知璋听。
贺知璋皱眉,要不是同母的妹妹只有贺知珠一人,他是真想换一个聪明的来扶持。
“李嬷嬷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