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徕笃定点头,“花氏的父亲,在行商的时候,死于贼匪之手。
徒留花氏一介孤女,难以立足。
她便来京投奔侯夫人沈氏,又得蒋老爷牵线,嫁给了蒋怀霁为妻。”
皇帝却并不关心花思蓉是死是活,他意有所指的道:“花氏与仙妃年轻时候,长得极为相似。”
他从龙案前起身,背着手缓缓踱步,“孩子长得肖父似母,天经地义。便是仙妃从未养育过花氏,花氏也依然像了她。”
皇帝停下脚步,立于姜玉徕跟前,“朕,要你去查一件事,切记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
“朕今日去市井之中见了那蒋怀霁,头一次发现他长得像极了先皇后蒋氏。
恰好他手里握有一枚玉佩,那玉佩朕依稀记得是当年先皇后,特意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画的花样子,又专程找了宫里的大师特意雕的。”
“朕觉得事有蹊跷!”
“朕要你查的,便是那蒋怀霁的身世。不单单要查是他与老二、与蒋府、甚至与沐清侯府的过往生平。
朕更要知晓他的一切!
你可明白?”
姜玉徕躬身领命,“臣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他道:“二殿下与陛下龙颜甚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虽说花氏长相肖似仙妃,乃母女天性。可蒋怀霁本与先皇后同出自蒋氏一脉,他们长相上有所相似,倒也说得过去。”
皇帝莫非是怀疑先皇后蒋氏,婚前不忠?
怪不得皇帝要求保密呢,此等绿帽之事,涉及皇家丑闻,确实不好张扬。
只是要细查蒋怀霁与沐清侯府的关系,莫不是先皇后与侯府的某位老爷有过牵扯?
一时间姜玉徕的脑子,也是脑补了不少好东西。
皇帝只当姜玉徕的质疑,是要维护二皇子的正统地位。
哪里知晓他的内心,已经想到了先皇后不贞这上头去。
他没有责怪姜玉徕的多话,“你说得没错,这世间确有外甥似舅的说法。
可身在皇家,朕便绝不能容忍,身边出现任何一件超出预料之外的事!”
“你可以心怀侥幸,但却要拿出证据来说服朕。”
“蒋怀霁他可以不是朕的儿子,但作为指挥使的你,只需替朕查明真相即可。”
姜玉徕心中大定,还好不是什么陛下被绿的事,。
听陛下的意思,大概是涉及后宫妃嫔以庶充嫡、狸猫换太子的这类把戏。
姜玉徕自以为猜对了,心下了然,“臣定当竭尽全力。”
话毕,他还小心觑了一眼皇帝,“臣听王公公说,陛下赏赐了蒋护卫宅子?”莫非也有深意?
深意肯定是有的,只是姜玉徕目前还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难不成,陛下如今便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蒋怀霁皇子的身份?
天呐,长相肖似先皇后,那岂不是陛下的原配嫡子?
可如今的二皇子,长相肖似陛下,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出身。
那么问题来了,莫不是后宫哪个胆大的妃嫔,拿自己的孩子换了皇后生的嫡子?
最后又狠心的将皇后生的嫡子丢弃了?
谁知阴差阳错,蒋怀霁命大,又被蒋家人捡了回去?
如今,陛下发现了端倪,难不成这便是真相?
可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要不要认回蒋怀霁呢?赐宅子的意思,便是要认下了?
可又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认回来呢?
姜玉徕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刺杀一事还办得糊里糊涂的,如今又来了个混淆皇嗣的案子。
又是在夺嫡之争的关键时候,这个时候稍不留神,说不准便会得罪了未来的天子。
不仅会葬送了他指挥使的前程,更要命的是说不准会危及身家性命。
简直是,头疼,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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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在勤政殿召见了膝下四位皇子。
这是皇帝遇刺事件后,首次在私底下准了皇子们的请见。
一个个都急着表孝心,唯恐被其他兄弟比了下去。
皇帝想着,他要是生在平常人家,这般也算是子孙孝顺了。
可他明白,他这每一个儿子,都是在觊觎他屁股下的这把龙椅,才争相表现的。
皇帝不耐烦与皇子们上演父慈子孝,这些把戏都是他以前玩儿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