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鹰发出去的信件?
埃莉诺还等着借用克莉丝汀的扫帚拉行李箱,这么沈的箱子让她自己带着,根本连王宫的围墙都出不去。
虽然很想诅咒这位不靠谱的朋友,但埃莉诺今天穿的婚纱实在太紧,紧到吃不下晚饭,只吃了一口布丁。再加上处理王子的时候过于劳累,她的肚子空荡荡的像有风吹过,饿得几乎站不住。
不争气的埃莉诺只好坐下来,用小勺子挖蛋糕吃。蛋糕盘子上沾了点血,她条件反射地想让女仆端一盘新的,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她咬着勺子麻木地想,现在的场面好像不是外人可以看的。
当蛋糕上的樱桃咽到肚子里后,听得砰的一声,一只一人高的大鸟以一个百米冲刺的速度,准确地冲进了公主殿下未关的阳台门。
随后以一个王族绝不会使用的粗鲁姿势,在墙上摊成一块蛋饼。埃莉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骑着扫帚的蛋饼。
埃莉诺头都大了,收拾一个人就够累了,这怎么又来一个。她可从来没做过这么多又这么重的活儿。
要找就该找北边的白雪,听说她在家里天天干家务,想必是有很大力气的。
蛋饼慢慢地滑落到地板上,埃莉诺走过去,用小蛋糕勺戳了戳。
撞墙之前,蛋饼是一个和埃莉诺年纪相仿的女孩,带着所有女巫都会有得巫师帽和黑斗篷。如果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能是这位小女巫一头格格不入的绿发。
这绿色不是闪电的荧光绿,也不是熬药的小锅里会有的脏绿色,而是春天刚刚降临,草地覆苏回来的嫩绿。
这么富有生机的绿色,绝对违反了女巫守则了吧。
公主一边戳,一边想。但她时间不多,可不能让她一直躺着了。
“你还打算这样趴多久?”
她没穿拖鞋,即使踩在地毯上也有点凉。
小女巫从斗篷下面发出一声□□:“等我缓过来为止。”
“你不是会可以止痛的咒语吗?”
“我会,”小女巫有气无力地,“但是我懒得用。”
埃莉诺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你想趴在地板上,那蛋糕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话音刚落,小女巫就鲤鱼打挺坐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公主:“吃。”
她也已经好久没吃饱饭了。
克莉丝汀掀开盖着王子的被子,对王子的容貌品头论足后轻巧地皱起眉头:“埃莉诺,你的审美真是越来越烂。”
“我记得某些人还说过,以后只要刚过完成人礼的男孩。”这个王子看起来比埃莉诺大了起码十岁。
埃莉诺打哈哈:“这不是老哥安排的吗,我也没有办法。”
克莉丝汀盯着王子断裂的脖子,沈思:“那这位男士是自愿奔赴冥府的吗?”
埃莉诺十分坦然地摊手,蓝眼睛里装满了一个公主该有的纯洁与无辜。“是他自己说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现在不想在王宫里待着了,但是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永远不能出去。”
“但你就算杀了他,你哥哥也会安排别的王子。”克莉丝汀一针见血,“所以你才给我发了信,让我过来接你。”
“那又怎么了!”埃莉诺理直气壮地说,她把角落的行李箱一直拉到克莉丝汀面前,“他自己不还是砍了好几个王后的脑袋!他们这种人,一直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已经腻了。”
说完她踢了一脚行李箱:“你先别管他了,快帮我把行李箱绑在扫帚上。”
“你自己不会弄啊。”
“这世界上可没有人培训公主如何与女巫扫帚相处。我有仙女教母,但她肯定会让我离女巫远远的。”
“那你就去找你的仙女教母吧。”克莉丝汀气鼓鼓的,但还是举起了半人高的魔杖。只听她轻轻一念,一捆绳子便出现在了半空中。
埃莉诺鼓起掌,“好棒好棒。”
“这可是我特意用魔法强化过的绳子,你就享受吧。”克莉丝汀得意洋洋,那绳子像一条灵活的蛇,熟练地穿过行李箱的提手,在绑在扫帚上的同时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克莉丝汀潇洒地叉开腿,往扫帚上一坐,转过身拍了拍身后的位置:“还不快上来。”
“咱们这就走吗?”事到如今,埃莉诺反而为难起来,“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家,还有点舍不得。”
没忍住,克莉丝汀翻了个白眼,“人也杀了行李也准备了,再不走的话,你就等着你哥把你绞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