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非要拽着埃莉诺与克莉丝汀进森林里采蘑菇和野果。埃莉诺很感兴趣,克莉丝汀却懒得动弹,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给卡文斯女士的午饭打下手。
格雷女士自从上午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即使到了中午依然没有出现。但小红帽和卡文斯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一点也不为她的缺席而焦急。
卡文斯看出克莉丝汀的疑惑,“我很少到这里来,一般都是我女儿过来,但她一般不会留下来吃午饭。”
“你知道的,如果他回家时看不到我们两个,就会大发脾气。”
克莉丝汀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
“今天让你们不快了,”卡文斯带着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必要道歉,这并不是你们的错。”
“还是要怪我没有能力。”卡文斯沮丧,但她切香肠的力度却突然变大,一刀一刀,切得菜板上都留下了不浅的刻痕。
“我与母亲是一路逃过来的,身无长物,就连卡文斯这个名字,也是结婚之后才有的。”
“你连名字都没有吗?”克莉丝汀惊讶。
“是的。这个地方的规矩就是如此,女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结婚之后,才可以以丈夫的姓氏称呼自己。”
克莉丝汀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您在结婚前……”
卡文斯面无表情,只是一刻不停地把本来已经切成块的香肠继续剁碎。
“没错,我在此之前的称呼,也是小红帽。”
“我女儿身上穿的那件红色斗篷,很久以前也是我的衣服,是我母亲给我做的,我一直保存着。”
“简直像新的一样。”
“但我母亲不一样,她没有和任何一个村民结婚,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她取了名字的第二天,就被大家驱逐出了村子。”
“你是说格蕾·沃尔夫这个名字吗?”
“那本来就是她的名字,只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就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实际上我叫玛莉·沃尔夫。”
“真怀念,”卡文斯轻轻地笑起来,“能说出自己名字的感觉真不错,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向人介绍自己了。”
“如果您不介意,我也可以叫您玛莉女士。”克莉丝汀说。
“我怎么会介意呢?你这么叫我,我就仿佛又成了那个没有来过这里的玛莉,做梦都想回到那样的日子去。”
“只可惜了小红帽,从生下来就没有名字。”
“自从我母亲格蕾搬进了森林,卡文斯——我的丈夫——的性格愈发暴躁,常常对我和小红帽拳脚相加,”玛莉恶狠狠地,将香肠剁成了肉末,“我一忍再忍,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
“他还禁止我和小红帽与我母亲接触,所以我只能趁礼拜六,他去找朋友打牌的时候拜托小红帽来送些东西……今天他不知怎么突然回家……真是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小红帽说不定会被他打死的。”
“这个混蛋!”克莉丝汀啐了一口,虽然出了口恶气,但她也在为这对母女俩这几天的安全而担忧。“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她和埃莉诺很快就会离开此地,而格雷女士也不能到村里去,要是卡文斯男士又像今天那样发疯,谁能保护得了她们呢?
玛莉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我想先在我母亲这里住几天,等卡文斯不那么生气了再回去。”
“感觉这样不太靠谱……有没有什么更一劳永逸的方法……”克莉丝汀喃喃自语,试图给她们找到更好的方法解决这场不幸。
“这次能有你和埃莉诺小姐为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玛莉将香肠碎倒进锅里,随着油和肉接触,发出呲啦的响声,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香喷喷的肉味。
引得克莉丝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在村里的时候,我也想过离开……但是大家都说,生活就是那样的。”玛莉笑了笑,“但我那个时候竟然相信了。“
“现在倒也不晚。”
埃莉诺推门进来:“你们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埃莉诺脸上的灰。”克莉丝汀眼也不眨地说道。
埃莉诺赶紧在脸上抹了两下,“现在还有吗?”
但她看到克莉丝汀背过身去偷笑时,才意识到是克莉丝汀在耍她。
“好啊你!”她赶紧冲上前去,捏住克莉丝汀的脸:“趁我不在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小红帽将自己和埃莉诺采的蘑菇放在玛莉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