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吓了一跳，“怎么能随便把这些话挂在嘴上？”

“不是您说的？”克莉丝汀天真地眨着眼睛，“要是他这么爱和不检点的人凑在一起，帕特里克的身体，简直比马车下的淤泥还脏！”

她抽出手绢捂住口鼻：“脏死了，这么脏的人，怎么还能进市政府？瑟塞市这么乌烟瘴气，以后再也不来旅游了。”

警卫气急，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帕特里克大人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克莉丝汀有些无语，怎么还无理取闹？“我们就只是来问问，你既然人身攻击我们在先，那就不怪我们反击了。”

“但是如果你愿意和我们说一声，还有好处的。”埃莉诺循循善诱。

警卫现在听到她两人的声音就头疼，自己也怕担上个背后议论上司的帽子。

见他脸色动摇，克莉丝汀趁热打铁走上前去，将一枚金币塞进他的手里。

警卫感受到金币微凉的温度，立刻转变了对克莉丝汀的态度。“是我看错了眼，”他恭敬地向两人道歉，“帕特里克大人现在确实不在市政府，他应该在坎帕斯顿市长的庄园里。”

“哦？”埃莉诺挑起一边眉毛。

今天应该算个工作日吧，他怎么不来上班？

收钱好办事。警卫见他们对瑟塞的运转状况蒙在鼓里，赶忙向她们科普：“坎帕斯顿市长的庄园可比市政府豪华得多，所以他一般会留在自己的庄园办公，留在市政府厅里的一般都是普通职员。帕特里克大人作为坎帕斯顿市长秘书，当然要留在市长身边。”

“原来如此。”埃莉诺也不是很吃惊。毕竟她的亲哥哥国王亨利有时候也会懒到不起床，将公文搬到床边批阅。

安德里安这种人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们快点去安德里安的庄园吧。”她转头和克莉丝汀商议。

可还没等克莉丝汀回覆，那个警卫又插嘴进来：“小姑娘，不知道你们找他有什么急事，但我觉得你们可能等不到他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个警卫怎么说话这么多转折。

警卫向她俩勾勾手指，让她们凑近一些。他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我前几天听到里面的人聊天，坎帕斯顿市长明后天可能要乘船出行，帕特里克大人应该会和他同去。”

埃莉诺和克莉丝汀面面相觑。如果安德里安乘船离开，帕特里克随行，那她们唯一的线索可能也要断了。

如果人鱼小公主也在那条船上，那她们岂不是直接扑了个空。

更重要的，埃莉诺根本不想见安德里安。

“他们要乘坐哪艘船出行？”埃莉诺有些烦躁，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大起来。但她的手却被克莉丝汀握住了。

克莉丝汀朝她摇摇头。

“这些我也不懂，毕竟我只是一个警卫，平时除了听听墙角，再细节的东西也没人会在大门口聊。不是吗？”

埃莉诺站在原地稍微冷静一会，努力平稳情绪，才以一个稍微平静些的语调向警卫表示感谢。

两人溜至一个墙角，埃莉诺蹲下身，狠狠揉搓自己变成深棕色的头发。

“啊啊啊啊，这下可怎么办。”她满脸苦恼，“这下子真的要和安德里安碰上面了。”

一艘船，无论它的甲板多么宽广都是有限度的。如果暴露了身份，安德里安必定会全船搜查，到那时两人又能逃往何处？

总不能跳船吧？她水性不好。

“先别说这个，我们必须想办法混到船上去。”克莉丝汀冷静分析，“上船要不要邀请函？“

“如果是客人，那一定需要。安德里安现在谨慎了许多，不会随便让不认识的人免费吃喝，一定要验证身份才行。”

克莉丝汀将假扮宾客这一条划去。伪造邀请函不是难事，但要行为上贴近被顶替的宾客，两人演技还是不过关。

“对了，”埃莉诺突然想到什么，“我们可以装成仆人。”

“安德里安应该是为了办一场豪华聚会才要出海游玩。如此，他会邀请很多客人。那么船上必须要有数量众多的仆人照料宾客们的衣食住行，而仆人数量不够，有可能需要对外招聘，我们可以通过应聘上船。”

“如果他使用的都是庄园里的仆人，那也很简单。安德里安再悠闲，也不可能将所有仆人的脸都记住——如果他真这么干了，我们也可以说自己是新来的。”埃莉诺自己的女仆都没全记住过名字，安德里安应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