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路,还穿着不合脚的鞋子,脚都要浮肿了。
当她掉进厄莱斯没多久,克莉丝汀就发现了她的失踪,但找了一圈才发现那个洞的存在。就是这短短几十分钟的间隔,克莉丝汀的落脚点就和埃莉诺完全不同:她直接落在了厄莱斯王宫最高的屋顶上。
如果不是克莉丝汀会魔法,那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能在那里傻呆呆地站着。
埃莉诺立刻发现问题:“下一次你该不会还出现在屋顶吧?”
“按照你循环的说法,恐怕是的。”克莉丝汀谨慎地下定结论。
厄莱斯的时间和外面不同,埃莉诺虽然只比克莉丝汀早到不久,她却已经进入了第二个循环,而克莉丝汀才开始。
埃莉诺长叹一声,“那我们最好约定一个见面的地方,不然每次都要在王宫中互相寻找对方,浪费时间。”
此刻舞会已经开始,埃莉诺和克莉丝汀还没能进入大厅,这次眼看着机会已经流走,她们必须为接下来的机会早做打算。
“我们可以就在瓦乔维亚的塔楼前见面。”克莉丝汀想了想,“国王没有在她的住所那里设置警卫,就算是你我,到了那里应该也不会被认出来。”
“说来奇怪,”埃莉诺沈思,“按照故事,瓦乔维亚应该是国王和王后所疼爱的孩子,怎么会让她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而且看着她屋中的纺车,恐怕瓦乔维亚平时还要做一些纺织的活计,这可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该干的事儿。
至少和老板的说法不一样。
埃莉诺将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一股脑地告诉克莉丝汀,满意地看到对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迷惑。
不过,克莉丝汀毕竟是在外面流浪过一阵子,她很快找到了和瓦乔维亚相似的例子。故事中的人物虽然也曾经有过极为舒适的生活,但却选择了一种堪称折磨的生活方式——他们被称为苦行僧。
这种僧侣往往会去做一些违背自己生活水平的行为,例如忍耐常人避之不及的酷暑和严寒,来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忍耐力。
“你的意思是……瓦乔维亚是自己选择了这种生活?”
“正是如此。”克莉丝汀点头,“你也见过,瓦乔维亚的容貌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年轻的少女,感觉她的精神已经非常脆弱了。”
埃莉诺回想着瓦乔维亚虚弱苍白的脸。如果长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就算健康也健康不起来。
国王和王后也是如出一辙的瘦弱,他们也采取了同样的生活方式。
“瓦乔维亚……可能并不是自愿这么折磨自己的。”埃莉诺对上克莉丝汀的眼睛,“如果父母都选择了苦行,瓦乔维亚就算自己不愿意,也会被强迫过上同样的生活。”
“难怪这次舞会外面的贵族都这么兴奋。”克莉丝汀吐槽,“估计他们也被迫顺从这么古怪的一家人,不能跳舞把他们憋坏了吧。”
谈到跳舞,埃莉诺顿时想起和瓦乔维亚跳舞的少年。
他会不会和她和克莉丝汀一样,都是从外面掉进来的人?
“我在发现那个洞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砍去了一些藤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发现。”埃莉诺将破布条从口袋深处找出来,递给克莉丝汀。
“这块布条虽然挂在洞口,但它看上去明显是新的,就算有人到来,也比我们早不了几天。”
克莉丝汀将布条缠绕在手指上拽了拽,测试它的延展性,又对着蜡烛光看。“我没有织过布,所以也看不出什么。”
她还给埃莉诺,“把它收好。等我们离开之后,东瑟罗的居民说不定有懂这个的。”
“我带你去找那个客人,”埃莉诺将布条细致地折叠起来放回口袋,“他身上有一种和厄莱斯格格不入的氛围,你一看便知。”
埃莉诺拉起克莉丝汀,蹬上鞋子,两人便走向了大厅。虽然她们得罪了瓦乔维亚,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在公主寝室里发生的冲突,埃莉诺和克莉丝汀也无需顾忌。更何况按照时间,瓦乔维亚此刻正应该沈浸在舞曲之中,哪里顾得上她们?
当她们来到大厅时,舞会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只不过,随着欢快的音乐,在大厅中间最耀眼的舞者并非瓦乔维亚,而是一个埃莉诺没见过的贵族女子和她的舞伴。
瓦乔维亚姿态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和她的家人一起待在离舞池远远的地方,注视着起舞的人群。
至于那个少年,连影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