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兴奋起来，“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买东西不付钱被店主扣下。”

埃莉诺顿时大叫：“我在你心目中怎么是这么个形象！我可从来没有拖欠过别人钱财！”

她作势拿起枕头，对着克莉丝汀打去。克莉丝汀也拿了枕头挡在自己身前。两人顿时打成一片。过了一会儿，克莉丝汀重新躺下：“我投降，下次做梦让你付钱。”

“你怎么不直接梦我当女王呢。”埃莉诺冷哼，“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打发我。”

“怎么，你也想当沙利文？”

“之前没想过，但亨利确实实力不足，大家也都发现了。”埃莉诺叹气，“德顿布雷的王位本就不稳，一直在不同姓氏的国王之间转手。甚至不如比特丹——比特丹至少会把王位争夺战局限在国王的儿女之中。说句实话，在成年之前，我一直都担心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下好了，现在你已经不算是‘德顿布雷‘人了，自然也不会被这个王位困扰。”克莉丝汀干巴巴地安慰。

埃莉诺沈默了一下。“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我真的想占个山头当国王，也不像千年前的卡莱尔·卡迪拉那样，能找到一块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作为依凭。”

“话别说那么早。”克莉丝汀说，“去年今日，难道你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逃犯，会见到真正的人鱼吗？我们还能活好多好多年，以后的事情并不是太阳，沿着东升西落的固定的轨道前进，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真的找到一块优秀的土地。”

“是啊。”埃莉诺点头，她双腿屈起，整个身体都倚在大腿上。“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那么久了……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我已经打算好了，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要找一个魔力充足的地方。”克莉丝汀又拿出她的旅行记事本，在上边写写画画，“我也有很多设想需要去验证……至少现在手中的钱够我买一套质量不错的实验装置。”

“时候不早了。”埃莉诺熄了灯，“晚安。”

“等等我还没写完！”

*

第二日，贝西到了将近中午才去楼上提醒她们。但她们两个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贴在行李箱上的小纸条简单地交代了两句：

【致贝西·布克小姐：我们已出发寻找可能的治疗方法，请替我们保管几天行李。我们回来时会交付令您满意的保管费。——埃莉诺与克莉丝汀】

“放在这里就好了，还用得着什么钱吗？”贝西想。她把行李箱放回床底。这个皮箱上边布满伤痕和灰尘，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随时会爆炸。但贝西提起来时，却感觉自己像提着空气。

“真是奇怪！”她叫道，“不过，如果这是魔法的缘故也不是不能解释。希望她们不要在箱子里放上活物。上次妈妈从外边带来了一株活的鸭羽绒，可把家里弄得都是羽毛！”

至于这个时候的埃莉诺和克莉丝汀，正在女巫学院的门口探头探脑。在学院中，任何魔法都会被察觉到，所以她们不能再利用易容魔法闯进去。学院看上去是一个巨大的丶混合式的建筑。围在最中间的是一座城堡，然而，站在门口向里面看，分明又能看到不同风格的建筑，甚至有一座茅草房。克莉丝汀说，这是由于学员和导师们不同的兴趣点，单是供学员们居住的宿舍，在一年内可能就会更换三种外形。

很多女巫坐着扫帚从天上往学院里面降落，但也有些从路上走着进入学院。学院外面的公告栏中贴着布告。克莉丝汀走过去，把上边的新闻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这上边没有说任何关于‘怪病’的事。”克莉丝汀说，她看了一眼三三两两站在门口的其他人。有些明显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她们都带着斗篷或头巾。但斗篷上不寻常的轮廓显示，底下可能是麋鹿的角。

她们应该是在等待蕾切尔，或者某个足够优秀的女巫，告诉她们怎么解决身上这些动物器官。

克莉丝汀和埃莉诺又在门口等了一会，等周围没有学员后，才试探着走了进去。出乎克莉丝汀的意料，她并没有被看不见的结界弹出来，或者当场被雷魔法电个半死。

就像许许多多的普通女巫学员那样，她轻易地越过了门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