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孟伊看着他们兄弟七个在把酒言欢,心中甚是高兴。自从逃亡以来,他已很少见到重耳有如此的笑脸了,及时有时脸上泛过笑意,也带着淡淡的忧伤,远不如今日来的痛快。她甚至有些贪婪地希望,此刻的景象能持续一辈子才好。
“先轸,自逃出蒲城以来,你们到了何处?” 魏犨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肉,嘴里边嚼着边问道,甚是忙碌。
先轸酌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后,缓缓道来。“自离开蒲城,我们前往梁国方向逃亡。当日公子夷吾也在梁国,且受到梁伯厚待,我们便前去投奔。”
“哦,你们见到夷吾了?我只知道他前往梁国,却不知过得如何,他可还好?”重耳停下酒樽,关切地询问起来。
“夷吾公子过得很好。晋梁两国交好,梁伯待他为上宾,定期召见款待,甚是尊重。我们投奔他后,他待我们也是不错的。”
听了介子推这话,重耳的心中放心了些,“那便好。虽说我与夷吾非一母同胞,但都受到骊姬迫害,同为天涯沦落人。如今听他过得很好,还能照顾我的弟兄们,我这心里也安稳了些。”
“是啊”狐偃接着重耳的话继续,“这几年,公子挂念着他,无奈天各一方,又自身难保,实在难以顾忌,如今听到他的消息,自然关切。”
“舅父果然知我。”重耳侧过头看了看狐偃,心中充满感激。
“哎,对了你们是如何知道公子在此的?”赵衰问道。
“哦,是这样。”胥臣解释道,“安顿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四下打听公子的下落。后来无意中听梁伯的眼线讲,公子正在此处开办酒肆,便辞了夷吾公子赶到这里来了。”
“难为你们了。”重耳听完,语重心长地赞了一声。在逃亡的日子里,昔日的兄弟依旧如此忠诚,这让他感慨万千。
“公子您这么说折煞我们。”先轸赶紧回应道,“当年在浦城,蒙公子不弃,与我们结下‘幕虹之约’,还将四方奇石所制‘幕虹之玉’赠于我们。此等恩德,我们无以回报。如今公子有难,岂有四散远去的道理。”
“是啊,公子。以前在蒲城王府里就听商先生说,这些玉石来历奇特,是黄帝当年才于是精髓种植而成。如此贵重的东西,公子毫不吝惜地就赠给了我们,天下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来?”魏犨轻拍了下桌子,大声赞叹道。
“商先生说,那玉石若是君子之人佩戴,定能抵挡邪魔之气。诸位皆是君子,配此美玉,实属应当。重耳能与各位君子相交,实在高兴,今日便以此薄酒,拜谢诸位!”说完,重耳将酒樽中满满的一杯“杏花酿”一饮而尽。席上其他人也跟随重耳干了杯中酒。
酒罢宴散,重耳携着兄弟们前往花园中散步议事,孟伊开始收拾酒桌。虽说杯盏盘碟甚多,但对于孟伊而言并不困难。
才收拾了一会,先轸便从外面进来。
“孟姑娘可需要人打下手?”先轸客气地问道,虽是今日才与孟伊相识,却丝毫没有生分的感觉。
“哦,是先轸将军。怎么敢让您打下手呢,奴婢这里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孟伊看他善待下人,心中甚是感激。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跟公子前,我只是个务农之人,家中这些事情,母亲也常让我帮着干的。来,一起吧。”先轸话没说完,袖子已挽得高高的了,一副立刻开干的模样。
“这如何使得。”孟伊还在推辞,先轸已将桌上的碗筷利索地收拾到盆里了。只见他双手提着桶壁,头一摆,领着孟伊就到夥房去了。
孟伊被他的神速吓傻眼了,一边啧啧赞叹着,一边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门。
不过,先轸这么主动,总是让孟伊觉得过意不去,到碗碟洗刷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再次道了谢,“先轸将军,今日多亏了你呢。不然,我可能还要在干半个时辰。”
“这么客气作甚。”先轸边整理袖子边说,“我倒得多谢你,让我重新找到当哥哥的感觉。”
“哥哥?莫非你有个妹妹不成?”孟伊笑着问道。
“嗯。我原先有个妹妹,年纪嘛,应该和你差不多大,若她还活着的话。”说到这,先轸的神情暗淡了下来。
“将军赎罪,孟伊实在不知道,还望赎罪。”孟伊对无意中提到先轸的伤心事十分愧疚。
谁知先轸倒无甚所谓,“哈哈,都说了不必太过客气,倒显得疏远了。孟伊妹妹心灵纯净,惹人爱怜,我喜欢都来不及呢,何罪之有。”
“嗯嗯,谢过将军哥哥。”孟伊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