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刻总是泪眼婆娑,孟伊看着季隗姐妹俩和孩子们,心中总是难以割舍。
“这几日伯鯈有些厌食,我之前做了些山药糕给他吃,好像有些好转。今后若又是如此,你做不了山药糕的话,就直接把山药熬成粥给他喝。还有院子里那些瓜果,我已嘱咐冉姬定期找人过来整理了,你别自己动手,当心累坏了身子,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知道了,孟姐姐。这一路上,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季隗牵着伯鯈,抱着叔刘,眼睛里充满了伤感。
重耳和众人整理好了行李,便过来叫孟伊上车。重耳俯下身子,亲了亲两个儿子的脸蛋,嘱咐季隗道:“孩子就辛苦你了。我上次说过,许你二十五年。如若二十五年后,我还没回来,你就另寻他人……”
话还没说完,季隗就截住了重耳道:“公子,别说了。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重耳见她如此坚决,便也再无回绝的道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带着孟伊转身上车,迎着初升的旭日,一路向东,离开了翟国。
重耳以为卫文公与他是同宗之后,再加之与翟国有战争之仇,自己前往求助,定然可行。于是,游历诸侯的第一站,便是同为姬姓子孙的卫国。
卫丶翟两国相连,从鄢镇出发后向东行至五六百里,便是卫国的都城楚丘。重耳等人进了西城门后便将到馆驿安排休息。重耳换了衣裳,准备进宫面圣。就在此时,一阵狂躁的敲门声突然袭来,馆驿内啥时涌进闯入了数十名名兵士。
“来人,给我搜!”
正和赵衰等人商量面圣事宜的重耳猛听得这话,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几名兵士压下,而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也被翻得凌乱。重耳欲挣脱,大声喊道:“我乃晋国公子,姬姓子孙,与你君上为同宗之后,尔等怎可如此待我!”
这样的指责并无用处,领头的兵士更在乎他想找的东西在不在。
“禀总兵大人,行李中并没发现图纸一类的东西。”
总兵一听这禀报,不但没想放人,反倒气得更甚:“他娘的!一张破图都找不到。来人,他们几个和那些东西都带回去,严加拷问,直到问出那张图的下落为止!”
只一句,重耳连同狐偃丶赵衰丶魏犨丶介子推等人便被一齐押走了。胥臣因在账房料理食宿的事侥幸躲过了缉拿,孟伊也因浣洗那几人换下的衣裳而平安无事。待她出来时,房间内已是空空如也。
孟伊不知所措,赶忙向其他住客询问了情况。住客把方才的事告诉了孟伊,孟伊心中一急,赶忙跑去账房,将此事说与胥臣。
“什么?怎么刚进城,卫王就来抓人了?”得知情况的胥臣大喊了一声。
“是呢,我也觉得蹊跷。他们还把公子和几位大人都带走了,说是要回去严加拷问。”孟伊补充了一句。
“奇怪,卫王怎么也要寻那张图?”胥臣问道。
“行李也被他们带走了,要是在里面找到那张图可怎么办啊?”孟伊追问道。
“不会的。公子的图没那么容易拿到。”胥臣喃喃自语。
“什么?”孟伊正想问个清楚,却被胥臣蓦地一声打断了他。
“走!去找商符。”
“商符?谁?去哪里?”孟伊嘴上还在问着,脚却已在前进的路上了。
楚丘不大,胥臣带着孟伊快步行进,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商符的府上。胥臣赶忙将自己的紫色枭鸟玉佩奉给了府上的管家,并附上一句“胥臣求见”。
管家恭敬地接过胥臣的玉佩后,便进门禀报去了。只一会儿,商府便门厅大开,将胥臣和孟伊迎了进去。才进门,便看见一位白色装束的老人家迎了上来,他就是卫国大夫,重耳当年的玉石先生,商符。
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那块紫色玉佩,远远地便喊道:“是胥臣来了,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胥臣见他如此客气,赶忙回了礼,道:“先生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孟伊见状,也欠了欠身,想老人家回了礼。
“来,进屋谈,进屋谈。”老人此时还比并不知道重耳被抓一事,只以为胥臣过来而已,却不料胥臣和孟伊的一个下跪,让他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有话便说,你这样可是要折煞老朽啊。”他说着,赶忙要把胥臣搀扶起来。
胥臣此时的心思全在重耳身上,顾不得膝上通红,他恳求道:“求先生救救公子。刚才文公派人到驿馆将公子压进